郁知丝毫不为所动。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跟他又不认识。”
孟应年还不肯放弃:“见了面不就认识了吗?一回生二回熟。”
郁知带着审视的目光扫向孟应年:“你到底要干嘛?”
“我能干嘛,当然是为你着想。”孟应年摆着冠冕堂皇的说词。
郁知油盐不进:“为我着想你就不要去了,不然我很难办。”
孟应年只得妥协。
“那我明天去送你。”
郁知:“不用,让司机送我就好。”
孟应年一路都被郁知拒绝,有些气闷。
郁知一开始还没发现,后来才觉出孟应年的不对劲。
哪有人上赶着当司机的?
郁知只能依孟应年的话:“好好好,明天你送我。”
孟应年这才缓和下来,一口答应。
晚上郁知去找了索索,索索每次见到郁知都很高兴。
上课时格外认真,俨然是把郁知当成了偶像。
温一盈在他们下课后走过来,笑着说:“这孩子都快成你的小粉丝了,之前还说小婶婶是他最崇拜的人。”
索索被自己妈妈揭了底,抱着郁知的腿将头埋进去。
郁知有些好笑的摸摸索索的头。
温一盈打趣索索:“索索之前不是说最崇拜小叔了吗?”
索索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小叔和小婶婶是一家的嘛。”
“哈哈哈。”
“这孩子。”
郁知也被索索这一番话逗得笑弯了眼。
“索索认真练习以后会比小婶婶厉害。”
索索被郁知鼓舞的信息倍增。
“索索会努力的。”
郁知:“好,索索加油!”
东厢房那间被改成的画室里的东西越来越杂乱,起初郁知只是在里面画画,后来又买了东西在家里练习。
上课的时间到底是有限的,如果想进步需要大量的课余时间来进行实操。
凡事没有一蹴而就的,你以为的优秀的人往往比大多数人付出了成倍的精力。
好在孟应年院子里的每一个房间隔音都很好,郁知自己在房间里创作也不会影响其他人。
郁知喜欢和美术相关的所有东西,喜欢自己创作,亲手做一些东西。
看着手里的东西一点点变成自己构思里的样子,这种感觉让他十分有成就感。
而且比起泥塑和石雕等课程,郁知对木雕要更感兴趣一些,所以格外下了功夫。
他喜欢用雕刻刀一下下刻画,从无到有,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过程。
郁知一旦陷入创作中就容易废寝忘食。
他从索索那里回来后就一头扎入画室,最后还是孟应年过来亲自叫人去睡觉。
孟应年敲了门,但里面没有动静,他自己推门而入。
郁知还拿着雕刻刀,完全没有意识到孟应年进到了画室。
“知知,该去睡觉了。”
郁知听见声音下意识地回答:“知道了,这就去。”
但最后过了十分钟,郁知才停下站起身。
看到身后的孟应年问道:“你怎么不先回房间?”
孟应年:“我要是走了,还不知道你要什么时候才去睡觉。”
郁知摘下手套,跟着孟应年向主卧走去。
“哪有那么夸张,我收个尾自然就会回去睡觉了。”
孟应年牵起郁知的手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郁知在创作中整天跟一些尖锐锋利的工具打交道,就算戴了手套也难免被割个口子受伤。
孟应年看到他的手上被磨出的茧子,还有一道新的细小的伤口,珍而重之地落下一吻。
满眼心疼,但这是郁知一直以来视之为梦想的东西,孟应年尊重他。
郁知被他这副样子弄得脸热,抽回自己的手。
“我还没洗手,脏。”
孟应年:“知知的手不脏。”
孟应年从学校接回郁知之后,就给陈勋发了消息叫他去查那位霍律师的信息。
他倒没有惨无人道的让陈勋现在就去加班,只说让他明天中午前给回复。
他想着,万一这个律师已经结婚了呢?
他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没有道理。
郁知和那位霍律师认识的时候,郁知还是未成年,并且遭遇了那种事情,换做是他也不会对当时的郁知有什么非分之想。
更何况,就算那位霍律师真的对郁知有意思,那现在也不会轮到自己了。
但这并不影响他吃醋。
那可是在自己之前认识郁知,并且帮助过他的人。
郁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一点小恩小惠他都会好好放在心里。
在当时那个情况,不用想也知道,霍律师在郁知的心里分量有多重。
孟应年觉得自己很矛盾,他一边感谢霍律师当年仗义执言,对郁知伸出援手。一边又控制不住的乱吃飞醋。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他想要什么就去争取,不会畏首畏尾,胡思乱想。
但那是郁知,是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喜欢上的人,未来也不会再喜欢上其他人。
他根本做不到像处理工作那样理智。
爱情让他变得越来越好,同时也让他开始患得患失。
担心郁知还没喜欢上自己就先喜欢上别人,担心郁知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身边。
孟应年跟郁知一起躺在床上之后开始讨价还价。
“知知,明天陪我去公司,然后我送你去赴约。”
郁知没有异议:“行啊,省得你到时候再回来接我。”
“吃饭的地点离你的公司远吗?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孟应年自然不会说不利于自己的话,万一郁知又变卦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