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冷下脸,轻哼一声,反问:“你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吗?”
孟应年面露坦然:“知知是想说我在公司住的事情。”
郁知不理他,心道,明知故问,我看你能不能编出花来。
孟应年继续说:“前两天是有些忙,不过我也是懒得来回折腾了,更何况,知知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还不如在公司处理工作。”
说的跟真的一样。
孟应年说的真假掺半,不过最后一句话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
以前习惯了一个人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跟郁知在一起,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谈起恋爱那么腻歪,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尤其是在郁知开学以后,孟应年颇有些不适应。
郁知根本不相信孟应年的说辞。
球车已经开到了大门口,司机一早等在了门外。
郁知和孟应年坐上车。
陈勋见两人上车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
这是吵架了?
郁知看到陈勋,想起来,他作为秘书,基本上孟应年的行程他都了如指掌。
孟应年工作上的事情,大多数时候也都离不开陈勋。
郁知打算换个人下手。
“陈勋,周二下午你们孟总去哪了?”
陈勋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
孟总这是暴露了,还是郁知在试探自己。
陈勋硬着头皮回答,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去集团下面一个子公司视察了。”
郁知点点头。
陈勋刚松下一口气。
气还没松完,又提起一口气,只听郁知又开始发问。
“那你们是几点去的?几点结束的?接着又去了哪?”
陈勋心里叫苦不迭,一边是老板,一边是老板娘,哪边都不能得罪。
“用过午饭过去的,大概一点钟到,两点左右离开的,然后就回公司了。”
郁知不清楚视察一般需要多长时间,但不妨碍他问出来。
“视察工作这么快吗?”
当然不可能这么快,事实是他们刚到没多久就发生了意外,但陈勋不敢说,不然背锅的就是他。
“发生了一点意外,子公司的负责人撞到了头,所以中途结束了。”
陈勋只能避重就轻,尽可能地多说真话,提高可信度。
郁知恍然:“原来是受伤了啊。”
他说这话没望着前方,而是转头看向孟应年。
孟应年唇角勾起一个微笑。
郁知没理会他,继续问陈勋。
“你们几点回的公司?”
陈勋算了一下子公司到集团总部的路程,给了一个差不多的时间。
郁知口吻迟疑:“你记得这么清楚?”
陈勋以前跟着孟应天,后来又一直在孟应年身边,平日里接触各形各色的人,解决各种问题,怎么可能被郁知问到。
“那是自然,这是我的工作。”
陈勋以前只觉得郁先生冷淡话少,后来了解了他的情况,看他和孟总之间的相处,又觉得他可怜,明明还是个孩子的年纪。
结果刚才两人之间的对话,让他倍感压力,直接颠覆他对郁知的印象,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郁知质问他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孟应年。
郁知脸上总是冷清清的,孟应年也是常年不苟言笑。
陈勋一开始跟着孟应年,他就是如此,轻飘飘地说出一番话,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夫相吗?
郁知对陈勋说的话半信半疑,发出灵魂质问。
“他说的是真的吗?”
说完转头看向孟应年。
郁知冷着脸不说话盯着人的时候,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孟应年倒不至于害怕,只是不敢再插科打诨。
“当然了,这有什么好撒谎的?”
郁知没那么好糊弄,继续诈他。
“你之后有没有回公司,应该很好查到吧。”
郁知一口咬定孟应年在那天下午绝对隐瞒了什么,而且陈勋也知道,替他打遮掩。
孟应年没想到郁知这么穷追不舍,询问过陈勋还没打消他的疑心。
那天下午他从医院直接回了公司,但是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以公司到子公司的路程,已经够一个来回了,就算路上有事耽误,也不该那么久才回到公司。
孟应年当时只跟医院的人打过招呼,授意封锁消息。
除了陈勋和余宁,子公司的人当时都没看出端倪,也不知道他受伤这件事情。
至于公司的人,都以为他只是去视察工作。
只要郁知一问公司的人,那么时间一定对不上。
不等孟应年回答,郁知再次开口。
他注视着孟应年,尽量温和地说:“孟应年,坦白从宽,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
孟应年知道以郁知较真的性子,他要是不说实话,郁知一定会去公司问清楚。
眼看着就要瞒不过去,孟应年只得想好措辞。
好在他当时伤得不重,现在也早就恢复。
但他不清楚郁知会不会因此生气,会气到什么程度。
郁知昨天才哭过一场,他好不容易将人哄好。
结果转头他又要惹人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