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全场一片死寂。
郁知看着跟孟应年十指相扣的手,惊讶得说不出话。
对孟恒泽而言,孟应年这番话不亚于一场天雷,正正劈在了自己头上。
他和妻子育有二子。长子温柔心细,能言善道;次子天资聪颖,冷静寡言。
次子分化成s级的可能性高达99%,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他也没有愧对父母的厚望,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读书时如此,接管企业事务后亦然。
五年前一场车祸,长子去世,次子成了家中独苗,眼看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次子的婚事还没着落,成了他们夫妻的心病。
家境殷实,晚辈的婚姻大事不必沦为生意的牺牲品。
他们对次子伴侣的要求并不高,找个好人家的beta,性情柔和,婚后能打理家庭,照顾丈夫,如此即可。
——但是!
郁家这个beta,除了满足beta这一点,还满足什么?
本人牙尖嘴利,其他家庭成员心怀鬼胎,一副精于算计的小市民作派,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长相也是,一个beta长了s级的容貌,简直不合常理!
依他看,这beta跟他爹就是一丘之貉,家教的事情也根本不是巧合,就是这对父子里应外合的奸计。
偏偏如此拙劣的计谋,不过几面的功夫,竟把他家次子的魂儿都勾跑了,非娶回家不可。
孟恒泽:可恨!可气!
孟恒泽心中确有千万个不满意,不过当着外人面,他还是没有驳亲儿子的面子,只沉着脸不表态。
郑媛慧深知次子心性偏执,但凡他想定的事情,从来只有别人让步的份。
跟郁家的婚事已经定下,于公,他们家不好反悔。于私更简单,儿子喜欢。
这门婚事……说婚事都算抬举话了,年轻人的春心萌动一时脑热,又能持续多久呢,不过是家里暂时多添一口人罢了。
他们若是极力反对,倒真是适得其反,往脑热的那个心里添柴加火了。
可不能做这种傻事。
郑媛慧悄悄握了握丈夫的手,无声安抚,脸上展露微笑,对孟应年说:“好。”
“应年,你的婚事你自己做主,我和爸爸尊重你的意思。”
再看向门边的陈勋:“陈勋,你去叫人办手续。”
陈勋微微颔首:“好的,太太。”
语毕,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郁加长这么大从未蒙受这么大的羞辱。
孟家这种门第,放着他这样尊贵的s级不要,居然任由继承人娶一个低贱的beta?
更荒谬的是,在场人没一个人站出来反对。
疯了,都疯了。
郁加断不能眼睁睁看郁知嫁入豪门,他绞尽脑汁,总算又想出一个新的“罪状”。
他还就不信了,孟应年连这个都能忍!
“孟应年,你可想好了,你要娶的可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本分人,前阵子他出去陪老男人过夜还被我们抓到现行呢。”
郁加看向王佳敏:“妈妈,您应该还有印象吧,当时您和我还有爸爸都在客厅,郁知拿了一把好贵的雨伞回来。”
王佳敏极力附和儿子:“记得记得,十万一把吧?还是劳斯莱斯的!”
“没错!”郁加语气浮夸,添油加醋颠倒黑白,“要不是爸爸拦着呀,他那晚还要出去过夜,简直把我们家的脸丢尽了。”
郁成坤比郁加更看得清形势。
孟应年表态前,他尚且认为有换人的可能性,所以帮腔说了一嘴。
眼下孟恒泽沉默,郑媛慧都开口支持儿子的决定了,再继续坚持换人,他们就是明摆着跟孟家过不去。
何况郁加说的属于家丑,如果郁知是个贱货,同为兄弟,郁加又能好到哪里去?孟家人怎么可能不连坐?
结婚证没领,协议没签,孟家要是反了悔,煮熟了的鸭子飞了,他们哭都没地哭去。
何其愚蠢!
他怎么生出这么个自作聪明的蠢货!
郁成坤脸黑如锅底,当众呵斥郁加:“你给我闭嘴,这哪有你一个晚辈说话的地方!”
郁加不是感受不到父亲的信息素威压,但为了不让郁知嫁入孟家,他今天只能豁出去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爸爸您不能为了钱一味偏袒哥哥吧,这对孟家不公平,昧良心的事情我们不能做!”
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刚正不阿,只差声泪俱下了。
郁成坤被蠢儿子气得当场甩了他一巴掌。
下手快且狠,巴掌挥过去时其他人只看到一个残影,紧接着听见清脆的一声。
omega的白嫩小脸顿时落下一个鲜红巴掌印,嘴角被扇出了血。
郁加捂着被扇的脸,难以置信望着郁成坤,眼中充盈泪水,好不可怜委屈。
王佳敏心疼坏了,连忙走过去查看郁加伤势,关心他要不要紧,却不敢指责丈夫半句。
郁成坤扯了扯衣角,面对孟恒泽,又是那副哈腰恭敬样:“教子不严,让孟总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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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恒泽没理他,只看向当事人郁知:“你弟弟说的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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