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窗外。
杨怀安和周满仓两人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心头猛然发颤。
亥时有人要屠戮整个客栈的人?
两人瞪大着双眼,死死的捂着嘴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引起茶楼内那两人的注意。
“大人,秋试在即,若是此刻有大量学子身死,陛下肯定会下令彻查,而且还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废话!我岂会不知其中利弊?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过了今夜,徐元离开午马镇,他归京的路都是官家大道,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但如果徐元死在午马镇,所有在场的人尽数屠杀,在将小镇洗劫一番,把徐元之死,便是马匪所为!”
“大人高明!”
“嗯!现在就去通知所有人候命,亥时一到,摔杯为号!”
“是!”
那人应声,跟着就传来了出门的声音。
很快。
一名戴着假面的剑客便从茶楼中走了出来。
他行至茶楼侧巷,朝着刚才他谈话的那个窗户位置看去。
顿了几许,又朝前迈步,离开了小镇。
等到那人离开。
黑暗的侧巷深处,杨怀安和周满仓蹑手蹑脚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直走到了对面的客栈檐下,才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两人脸上都布满了惊骇和惶恐。
“周兄,怎么办?刚才那人似乎要屠戮整个午马镇的人,我们要不赶紧跑吧!”
杨怀安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了。
从对方的谈话来看,他们应该不是马匪,而是某个了不得的官家人物。
否则言语之中,也不会提及天子。
周满仓满头汗珠,背脊更是被恐惧的汗水完全打湿。
那是来自于死亡的恐惧。
“不,我们不能跑!”
周满仓咬着牙,他在强忍内心的畏怯。
杨怀安拉住周满仓的手,焦急的说道:“杨兄,跑吧!他们都是官家的人,现在的我们不过是一介书生,什么都做不了,悄悄通知之前几个一同赶路的同乡,让他们也一起跑!”
杨怀安说着,就要去找其他人,让他们逃命。
周满仓连忙叫住杨怀安:“你疯了?现在去说,他们肯定心生惶恐,一窝蜂的往午马镇外逃窜,你忘了刚才那人说,人已经在午马镇外集结了么?出去就是死呀!”
杨怀安不甘心。
他寒窗苦读,连续三日赶路,要不是饿了累了,来这午马镇休息,也不会遇上这么个事。
“那,那怎么办呀?”
“报官!午马镇东向不远就有县衙,我们现在悄悄溜出去,赶在亥时之前报官,说不定能够救下所有人!”
杨怀安重重叹气:“报官?周兄,它们很明显是一伙的,你疯了?”
周满仓愣住了。
是呀!
报官不就等于自投罗网么?
“等等!”
周满仓猛的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刚才那人说要杀谁来着。”
杨怀安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好像是……徐,徐元!”
“徐元?徐姓?是皇家的姓氏,听闻皇六子便名元字,他们要刺皇子!”
周满仓现在才将紊乱的思绪理清楚。
在知道了事情的可怕之后,他更加无法冷静下来了。
一旁的杨怀安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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