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徇眼底闪过恨意,恨低声道:“不知阁下是否知晓冯开臣这个名字?正是家父。”
叶心安一愣,细细回想。
冯开臣?
很快,他就想起,当初爹曾跟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如今的大儒上下,也就冯开臣几人敢对陛下说一句实话了,可惜忠言逆耳,此人一腔热血,势必摔得头破血流。”
不久之后,礼部侍郎冯开臣就因被查出贪污受贿被问罪,最后流放千里,听说死在了路上。
叶心安面色恭敬:“原来是冯大人的后人,虎父无犬子,多谢阁下仗义相助。”
“我若真有能力,也不至于隐姓埋名在此苟且偷生。”温徇惨然一笑:“我爹并未收受贿赂,他为人清正,家中就连仆人也只有寥寥数人。可恨那些人,故意将万两银票藏在了我家中,甚至连名册都准备好。”
他悲愤无比:“陛下无心无德!明知我爹是被冤枉的,却只因忠言逆耳四字将他流放千里,他本就身患寒疾,如何受得了边关风寒,十五日便去了。”
叶心安双目沉下,他太懂温徇的感受了。
接着,他开口问道:“可是温兄,你为何要故意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温徇笑道:“你能直接杀进监察所,既有血性又有能力,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有机会有朝一日杀了那暴君!我想护你一次。”
护你一次。
叶心安心神巨震。
自父亲死后,已没人护过他了,身边助力不少,却都是当初父亲的旧友。
萍水相逢之人,竟能对自己伸出援手,这是他无法想象的。
他深吸一口气,冒着风险坦诚以待,冲着温徇笑道。
“在家叶心安,见过徐大人之子。”
叶心安!
温徇不可思议的猛然看向他:“你是溯王?!”
“正是。”叶心安点头:“我来阳州办事,阴差阳错杀了那徐征,才惹得这一身的官司。”
他又道:“阁下不必为我出头,我自有脱身之法,你先在这里待几天,我会想办法让我的人送你出去。”
温徇听了他的话,毫无反应,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随后激动道:“你真的是叶心安?!”
这时,耿龙凑了过来:“是是是,我家大人就是叶心安,就是溯州的王,就是那位让陛下整日整夜睡不着觉,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的那位溯王!”
他嘿嘿一乐:“怎么样?是不是十分英俊,十分帅气?!”
叶心安:“……”
他刚要叫人下去,温徇居然直接跪了下来。
这下子两人都惊到了。
叶心安连忙将人拉起:“温兄,这是他为何?”
“溯王!我温徇仰慕溯王已久,今日得见,果然人中龙凤旺,望溯王有朝一日能青云直上,登上龙位,杀了昏君,诛了奸臣!”
叶心安声名在外,多少人心里暗暗盼望他能够成事,却碍于身份,不能宣之于口。
温徇也是其中一位。
他道:“溯王,你可知不少人暗中想要助你,但苦于无法相见,你若想愿意随我去一处地方。”
耿龙听了这话,冲着叶心安挤眉弄眼:公子,不会有诈吧。
叶心安没理他。
他对温徇道:“你想带我哪里?”
“湖心岛!”温徇激动道:“那里聚集了不少被昏君残害的忠良家属,有人故意将我们救了出来,改名换姓,随后几经发展,已经成了不小的势力!”
闻言,叶兴安心头一喜。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溯州已在囊中,但想要拓展势力,势必就意味着正式向朝廷宣战,以自己现在的实力,一定要硬碰硬,不是不行,却无法完全保证能赢。
还需要更多更好的筹码。
“好,我随你去。”叶心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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