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原本没打算私藏,若真从军,这些老乡还是比外人可靠的,大家是天然的小团体,少死一个也是好事儿。
但他却没想到,村汉们有自己的想法,远比自己更加适应这个世界。
好在,他是个听劝的性子,只要有道理的建议,他都愿意试试。
“石头,二狗找你。
你是没看到,那小子腿软的跟面条一样,走路都筛糠。
好家伙,昨天刚结亲,今天就成这个样儿了,那小子的婆娘绝对不是一般人。”
“我给你说,幸好二狗过几天要跟着咱们一起从军,不然他非得死婆娘肚皮上不可。”
一个看护周元的村汉,走到他身旁,指着门口的方向挤眉弄眼。
“够了啊,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汉子,也是个腌臜货。
谁刚开始的时候不这样,人家这叫食髓知味、情深意重。”
“嗯?石头你咋还懂这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进谁家被窝了。
好啊,你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咱爷们伺候你多少天了,有啥好事也不言语一声。”
“打住,我的‘力劈大山’已经练成,正缺一个腌臜货印证武技。”
村汉看了一眼周元腰间的柴刀,缩了缩脖子。
不甘心的嘟囔着走了,只不过他嘟囔的声音有点大,好像怕周元听不到一样。
“孬小子、没义气,偷婆娘、没道义。”
周元身正不怕影子歪、刀利不怕嘴巴臭,根本懒得搭理他。
其实以大黄叔为首的三个村汉,这些天跟周元处的都不错,他们担心周元发疯伤人,自然处处迎合。
要不是那村汉越说越脏,周元也不会吓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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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元走出院门,才发现自己多少有些误会村汉了,二狗现在这样子,很难不让人多想。
只见他面色苍白、满脸虚汗,腿脚绵软,即便坐在木墩上,双腿也忍不住的打颤。
最关键的是,二狗的血条跌破了90%大关,降到了89%的程度。
“石头哥,俺有话跟你说。”
“二狗你先别说话,缓缓劲儿。
不是哥哥说你,这么拼干啥,再说人家姑娘也是人啊,你都抖成这样了,人家还不得疼死。”
听到周元的话,二狗瞬间双眼通红,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石头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翠娘是桥东村的寡妇,俺家的状况就比你好一点。
正经人家的姑娘,谁冒着守寡的风险,进俺家大门啊。”
“石头哥,翠娘是寡妇,俺不介意。
但从昨晚到今天晌午已经七次了,俺真的受不了了。
偏偏俺爹俺娘,还要俺别出房门,从军前一定要给他们留个后。”
周元越听越心惊,小看二狗了,没想到他这小身板,还能榨出如此精力。
“那个二狗,苦了你了,要不你再忍忍,人家翠娘这不是想给你生个娃嘛。
我在咱们村,虽然略有名号,但这事儿我真没法管。”
“别啊,石头哥,你不是总想钻老林子,祸害一方吗?
带上我吧,咱们这就走,可不敢再落到差役和翠娘手里,他们都要我的命啊。”
二狗的哀怨不仅没有唤起周元的同情,反而使周元严肃了起来。
“二狗,走不走咱们先不说。
你先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做‘祸害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