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始终在学他的做法,不止学今日他教的,也学他往日如何对待自己,专注地观察他的反应。
喘息,闷哼,身体的紧绷。只可惜实在太暗了,否则她不会错过少年的神情。
想必是蹙着眉,炽热却也克制地盯着她。
林钰起初还吓了一跳,虽然看不清,手上却实实在在握着,她也不知是自己手太小了还是……
“手好酸。”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鸣渊听见她小声却也真切的埋怨。
林钰力气本就不大,一累难免更懈怠,而他被这般不上不下抛在半空,只得又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她的手背。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身前人靠过来,前额抵住她下颌,重重压在她肩头。
“林钰……”
林钰的手跟着颤了颤。
提灯还剩最后一点熹微的光,照见少年人躬起的脊背,他埋于少女颈间低喘,如取宠的幼兽一般蹭着她。
握她手腕的力道卸去了,林钰也不顾手上脏污,抬臂环过他肩颈,与他紧紧相贴。
她想说些什么,此刻是最当软语温存的时刻,她或许应当说自己很喜欢他,很舍不得他,诸如此类的话。
林钰却拥着她,最终只说:“阿渊会是一位好储君。”
“将来,也会是一位好皇帝的。”
两人不顾身上的凌乱,就那样紧紧贴着,紧到林钰肩头都麻木。
再分开时鸣渊显然冷静了许多,认真说了句:“多谢小姐。”
林钰的脸倏然一烫,就算是刚刚都没这般窘迫过。
他似乎在践行某个承诺,无论两人的身份地位如何转变,林钰始终是他的“小姐”。
“都说别这样唤我……”
林钰却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今夜不是他求着自己这样做,而是两人还在从前府中,自己是小姐他是家奴,而她强占了一个家奴清白似的。
她想摸一摸发烫的耳朵,却忘了手上并不干净,一下蹭到面颊和耳廓上。
“啊!”又是难免一声惊叫。
昙花还是未开,鸣渊下了美人榻去点烛台,随后就窥见她素色的寝衣裙面,白净的面颊,都被自己弄脏了。
林钰本还有些恼火,见他在自己面前低下头去,眉目间掩不住自责,顺势也就不恼了。
“我要换衣裳,”她闷声交代,“还有洗脸。”
少年人应一声,先将未开的昙花重新盖好,才又点了几个烛台。
刚要出去传水又被林钰唤住:“你……你披件衣裳再见人呀!”
他轻薄的衣衫上,也有一片难以忽视的湿痕。
鸣渊低头看见,又立刻听话去披衣裳。
还好方才是暗的。
他希望两人之间始终干净,哪怕经历过这场交付,回忆起来还都是最干净的模样。
林钰就盘腿坐于美人榻上,见他亲自端来一盆水,在她手上、脸上都细细擦拭。
清理干净,门外青黛也送新的寝衣来了。
两人各自换衣裳,连带美人榻都清理一番,再坐回去时林钰眼睛一亮。
“你快看!”
屋内重新落于昏暗,却有幽白、硕大的花朵悄然绽放。
枝蔓低垂,花瓣落下一两瓣,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盛放。
鸣渊却选择了转头看她,也的确将她的雀跃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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