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忌...又是那魏无忌。
盹稼沉声道:“如今国之将覆,生死存亡之际,还望大王摒弃前嫌才是,不然....真的就来不及了。”
“请信陵君合纵,亦是最后殊死一搏。”
“如若不然,我魏国.....将亡。”
自打上次那事后,魏无忌靠着血亲兄弟的名目,在满朝老臣们的拼死力保下,虽然得以留下一条小命,却也被软禁于那宅子中,整日只得以醉生梦死的温柔乡消磨度日。
而提议请魏无忌回来的老臣庞通,早已经被人暗害。虽然魏王僖假装愤怒,下令追查到底,可他们都知道,庞通绝对是死在了魏王僖手中。
这让盹稼等老臣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庞通怎么说也是历经两朝的老臣,死的不明不白还不能深究,不免有些悲凉。
魏王僖神情不断变幻,既羞恼盹稼的话,更愤怒那魏无忌,也恨秦国擅动刀兵,从他继位以来就不断搞事。
沉默良久,魏王僖见其他人依旧默然,也明白眼下之局比自己想的还危险,不然也不会引得百官如此。
“既然如此....你去请魏无忌吧。”魏王僖走投无路之下,终于还是做出了选择。
如今这局面,国家的存续高于一切,哪怕是他这做大王的脸面都比不上。
盹稼心头一喜,却依旧板着脸道:“大王,信陵君自上次之后,已然心灰意冷,整日只知饮酒作乐,怕是不好请。”
“还请大王.....亲自前去。”
“放肆!”
闻听此言,魏王僖瞬间炸毛了,口中怒喝道:“孤乃一国之君,岂有向臣子低头的说法,他魏无忌就算是有百般委屈,难不成那些事孤就真得坐视不理?”
盹稼沉默不语,目光直视魏王僖,一副你若不去那便没法子的作态。
魏王僖心头杀念丛生,这一刻,他不仅对魏无忌起了杀心,也对眼前盹稼起了杀心。
恨不得...将这落了自己面皮的盹稼碎尸万段。
他将目光看向心腹须贾,后者身体一哆嗦,连头也不敢抬,完全不似往日那般能言善辩。
可不敢废话。
如今这个局面,谁敢乱说?
万一不成,岂不是要背上祸国殃民的谩骂?
见此,魏王僖更感孤寂失望,好半天冷静下来的他,有气无力道:“既然如此,那孤就为了魏国,放下颜面,去求求他这位臣子。”
话到此,已然毫不掩饰杀机。
甚至,他最后的这句话,也是在将来兴师问罪留个说法。
盹稼没听出来其话语中的蕴意,只顾着高兴了,“大王英明,只要信陵君出面合纵,定能解我魏国之危。”
“哼!”
魏王僖冷哼一声,面色铁青起身,冷声道:“希望如此吧。”
盹稼等老臣互视一眼,眼底皆闪烁着不明意味之色。
魏国能走到今天,秦国是罪魁祸首,可他魏王僖就没错了吗?
如此国君,要来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