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倮举起面前酒杯,恭维道:“此杯酒敬将军高升,也谢将军提携之恩。”
说罢一饮而尽,放杯的时候却下意识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
“今日乃大哥高升之喜,你怎么还叹上气了?”
王离和蒙恬两人怒目而视,心头对乌氏倮更加不喜。
别看二人现在身份地位不高,但好歹也是出身权势名门。眼前这卑贱商贾能和他们一桌共饮已是荣幸,可这厮竟然敢坏了喜气?
乌氏倮自知失态,脸色变得惶恐不安。
“诶,无妨!”
恶夫伸手制止二人,而后安抚道:“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有事直说便是。”
乌氏倮起身冲三人深深一礼,满是歉意道:“还请三位将军见谅,实在是心中有事,被这酒水一引...”
王离和蒙恬也不是小气之人,气消了不少,摆了摆手示意就此翻篇。
乌氏倮见两人不再追究,这才松了口气。别看两人年少,但以他们的份量只需要一句话,他现在的一切都将消失,根本得罪不起。
性格和善些的蒙恬问道:“大哥都让你说了,到底是什么烦心事能让你在这等场合失态?”
乌氏倮见状不敢絮叨,当即将烦心事缓缓道来,“三位将军有所不知,自打与犬戎各部生意做大,引得不少人眼红。”
“犬戎有部名为豲戎,据说为百余年前最为善战的猃狁遗民后代,其部民风彪悍,善战擅武,却不从牧马放羊,向来喜欢四处劫掠。”
“而此部地处经贸中枢,若绕路则要入深山老林,无路且险,从其处走又要被其劫掠。”
说到这里,乌氏倮脸上愤怒之色更盛,咬牙切齿道:“豲戎部首领木儿敩为人阴险狡诈,残忍暴虐,我明明每月按时上交过路费,却还要经常被其洗劫。”
“半个月前,他曾传信于我,每次过路要加征五成货物于他,不然经贸商队将寸步难行。”
“啪!!”
话音刚落,几人面前的食案就被恶夫一掌拍碎,那剧烈的响声吓了几人一跳。
“豲戎是吧,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打劫打到虎狼之秦身上了?”恶夫满脸杀机,声如三尺寒冰般,格外渗人。
暴脾气的王离破口大骂,“当年从襄公开始,到武公时期,犬戎各部被人杀到尸殍遍野,直到厉公时期被彻底打灭,成了无家之犬。”
“如今,他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敢对我秦国行劫掠之事?”
蒙恬性格沉稳,倒是不学王离那般暴躁,趁着王离叫嚣的时候沉思了许久,待其不言后才说道:“乌氏倮,我且问你,豲戎人丁几何?”
乌氏倮沉思片刻,伸开五指道:“男女老少全部相加,或许堪堪能到五万。”
“减去那老弱病残、女人,就算其青壮男子三万人,凭着点人手他有胆来触我秦国虎须?”蒙恬饱含深意问道。
经他这么一说,三人若有所思,恶夫直言问道:“你是想说有人在背后撑腰?”
蒙恬点了点头,“他们总不能是傻子吧,当我秦国剑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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