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整个滁州,都深有感应,猛烈颤抖。
整个府学,数千人鸦雀无声。
人人惊呆。
特别是范仲永,脸色铁青无比!
他太清楚,一首达县之诗,分量到底多重?又多么难得?
这里面蕴含的不只是才气,更有积淀、感悟和文运。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空有一身才气,机缘感悟不到,纵然文心周纳,也是徒劳。
中唐两京十三州两百多县,一年出的达县诗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何况,此诗只初出茅庐便达县,假以时日传唱天下,贩夫走卒争相传颂,洛阳纸贵,会日渐晋升。
范仲永看向杜预的眼神,充满震惊、敬畏和恐惧!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杜预能作出如此神作,他之大才,不在自己之下!
不,自己这辈子只怕都做不出这样绝句!
田学政沉吟良久,情不自禁吟唱道:“千锤万凿出深山, 烈火焚烧若等闲. 粉骨碎身浑不怕, 要留清白在人间!”
“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苦笑道:“当年七步才思敏,惊为天人语凝噎,奈何老夫没文化,一句好诗走天下?你这首诗,除了好,我竟然想不到任何字眼描述,惭愧!此诗可有名字?”
杜预沉声道:“此诗,名【石灰吟】!”
“好!”
田学政道拍案道:“文以载道、托物言志。此诗以石灰作比喻,句句彰显坚强不屈,百折不挠,斗争到底,好一个【石灰吟】!”
“就冲你慷慨激昂的绝句,诗成达县的才气,就算你迟到,本学政也破先例允许你入场!”
宋佳霖激动道:“杜兄,恭喜。”
杜预感动:“佳霖是仗义执言,被我牵连,恳请田大人允许他一并参考。”
田学政心情大好,自然无有不准:“可。”
范仲永气得眼睛发绿。
“老黑那群蠢货,信誓旦旦告诉我已将杜预打死抛尸荒野。”
“但他非但没死,反而才气大开?诗成达县?”
他感到致命威胁之感油然而生。
“我家连续三代进士,我更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这案首,必须是我的!”
范仲永看向牛达。
牛达目光森冷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慌优势在我。
范仲永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冷笑:“就算你进入考场,也绝对考不中。”
“我范家数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你十年寒窗?”
牛达早收了他范家千两纹银和一处价值五千两铺面,一口答应他,必夺童生案首之位。
更不用说,范仲永数个叔叔伯伯,都在朝中为官,打招呼疏通关系不要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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