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极闭目吸收这药力,只觉浑身一阵舒畅。
听冯威说起,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摆手挥了挥,示意其退下。
……
吴国,郓城县外,上万饿的皮包骨头的灾民,逃荒到此等着城里接济。
他们被一排排锋利结实的拒角和一群手持武器的官兵隔绝了去路,只能缩在距离城墙三十步外的空地上,忍受着饥饿的煎熬,心心念念等着吃上一口赈灾的粮食。
然而,十几天过去了,郓城县内却是一粒粮食都没拿出来赈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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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里,流民们每天只能靠着少量的野菜和树皮来维持生命,孩子饿的是嗷嗷叫。
许多人因为饥饿而身体虚弱,甚至有人因此饿死。
这让流民的心里涌现出无数的绝望感。
他们原本以为来到郓城后可以得到救助,但现在却发现自己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他们开始怀疑官府是否真的关心他们的死活,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一些人开始抱怨和指责政府的不作为,甚至有些人开始组织起来,试图通过抗议来引起官府的重视。
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沉默,默默地忍受着饥饿和痛苦。
民不与官斗,还是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
除非等他们手里最后一点吃的都耗尽,真正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选择反抗。
吱呀——
就在这时,紧闭的城门开了。
饥民仿佛看到了希望,努力的爬起身,围在了拒角前,等着看到粮车的影子。
然而,他们却失望了。
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粮车,而是三辆囚车。
囚车上身穿囚服的官吏此时早已神智不清,手脚被绳索固定,浑浑噩噩。
囚车行驶到灾民面前后,一群官兵立马将车上的三名官吏带下车,跪在灾民面前。
许多人看到这一幕后,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只要不是粮食,什么都引不起他们的兴致,还不如多节省些体力。
就在这时,一名县尉带着三名大步走到百姓面前。
他扫视一圈人群,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之意。
随后翻开手里的刑部公文,念了起来。
“今岁,海、临两州遭遇洪灾,致使百姓流离失所,衣食不保,
朝廷为救济黎民,特意命户部押运救济粮到附近,
奈何,地方宵小竟是胆大妄为,公然侵吞朝廷下拨的赈济粮,让当局更为紧迫,
而今天理昭彰,经刑部核实,将一干贪赃枉法的贪官绳之以法,特意在万民面前枭首示众,
以此,警示天下百官,勿要作奸犯科……”
县尉一通念完,抬头看了一眼。
却是没有任何一人附和,不由冷了脸色。
身旁的书吏小声对他说道:“大人,还愣着干什么,行刑啊。”
县尉冷哼一声:“朝廷大力惩治贪墨官吏,而百姓却是无动于衷麻木不仁,当真是世风日下。”
书吏道:“大人,这群刁民懂什么?上头要我们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呗?”
县尉看了一眼甚至没有站起来的灾民,不由冷哼一声。
“都是一群不服管教之辈,不值得同情。”
说完,手一挥。
站在三名官吏身后的刽子手立马扬起了手中屠刀。
“行刑!”
伴随县尉一声令下,大刀瞬间挥落。
噗呲、噗呲、噗呲——
很快,三颗人头落地。
而见到这一幕的灾民,就仿佛看了一场戏一般,见人头落地后,立马四散回了自己的位置。
全程没有一人叫好,也没有人对这些场面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百姓只是老实,但不傻。
三个无足轻重的小吏侵吞的了那么多粮食么?
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
眼下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