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各没被咬过。
他们两个之间, 一直是?她?更青睐留下印记、更喜欢加深伤口、更无顾忌地……
【标记】。
安各一直以?为,自己才是独占欲更强的那一方,正如自己从小?便钟爱、崇拜的豹子, 她?在亲密行为中总有点狂热的兽性——
所以?接吻时她?总喜欢抓他脖子, 亲热时她?总会要求转回正面, 然后在他身上制造红白交织的印痕。
第一次和他深吻时,她甚至在他的后颈上抓出了血。
她?才是?捕食者, 是?标记方,是?一家之主。
他们之间, 一直是?她?咬他的。
……而他回应这些撕咬的,只是?温柔的吻。
本应如此。
安各没被咬过,更何况是?在亮着灯的酒店房间,双方都拥有清醒的神?智。
这并非调情, 几分?钟前她?还?被那句“嫉妒死了”冲得脑子昏昏、嘴角能上升发射到太阳系——
几分?钟前的她?还?特别开心?、自信、成就感十足地占着“一家之主”的位置。
她?伸手抱着老婆,心?特别软,真是?难得见他这样?, 这么幼稚的去埋怨别人,她?像个妈妈粉般调侃, “怎么突然埋到我脖子旁边说这种话?,老婆乖, 你又不是?哼哼唧唧的撒娇大?狗”——
然后洛安就证明了, 他并非大?狗。
他埋在她?脖子旁侧了侧头, 挨近的鼻梁拱开她?耳后的短发, 然后, 直接咬了她?。
冰冷的、粗暴的、绝不温柔。
那绝非野兽般的攻击, 也不像是?某种非人生物吸取生命……
更像是?某位极端理智中透着病态的科学家,他用拘束带将你捆上铁床, 一边动手一边温和问你“绑得疼不疼”,然后在你犹豫点头时,猝不及防摁住你,往你的皮下血管注射了一针剧毒。
目标明确,行?为缜密,甚至懂得如何让你放松警惕,然后一针扎入。
先对你委屈撒娇,然后咬在你耳后。
……有那么一刹那,安各错觉俯在自己上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而是?一只冷漠、阴暗、独占欲极强的冷血动物。
“豹豹。”
可?他又抬眼瞧她?了,茶色眼睛重新变得柔软:“豹豹,我是?认真的。这不是?胡闹,我非常嫉妒,你别用那种玩笑的态度随便哄我,好吗?”
哦,还?是?那个熟悉的安安老婆。
安各开口想说“好我知道了”,却发现从自己嘴巴里跑出来的只是?几个含混的象声词。
他微皱了一下眉,又咬了她?一口。
“豹豹。”
这下比刚才的轻多了。
……但咬她?的人可?是?安安老婆!她?最喜欢最温柔的对象!一反常态咬她?脖子,竟然,咬——
安各没有被咬的经验,除非把“咬”拆开。
……糟糕的是?,她?的身体似乎把这两者完全混淆了。
“豹豹。不要眼神?乱飘。和我说话?。”
和你说什么说,难道要说“你不轻不重咬了我两口,结果把我激得现在就想和你玩夫妻小?游戏”吗??
安各涨红着脸躲闪:“我没……你先……起来……”
“你别躲。和我谈谈。”
“没躲……我就是?……”
“就是?什么?”
“……先让开!保持好距离再谈谈!”
洛安原本已经缓和完毕、仔细收敛的冷意又差点露出来:“我清楚告诉你我很在意很嫉妒,你的反应就是?让我离你远点、保持距离?”
“不是?——”
“那是?什么?你今晚和我说清楚。”
他再次俯身抓她?,但安各这次有了点动力,她?拼命乱躲,不管如何绝对不能让他发现自己现在——
洛安却更恼火了。
换了以?前,他肯定见好就收,主动退让……但现在,他火气还?没消,就见她?开始回避逃跑。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妻子在清醒状态拼命扑腾逃跑的光景,除了故意欺负她?的某些特定时刻,正常的妻子对他一直是?特别主动热情的,绝不可?能逃跑……而且他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不就是?恼恨至极咬了她?两下吗,皮都没破她?跑什么跑——
一个反常想逃跑,一个反常要追击,两不相让,于是?在床上打了起来。
真·纯洁·打架,安各试图踹开他然后逃向浴室,洛安猝不及防被踢开,反应过来后直接抓住她?的裤脚,狠狠往回一拽——
“撕拉”一声,布料在盛怒的阴煞手中发出哀鸣。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安各半挂在床边,呆呆地转头,看着自己被扯走的睡裤。
与失去睡裤后,自己暴露无?遗的,被洇湿了一点的……
安各飞一般坐起,拉下睡衣,扯过被子。
“你没看见吧……你没看见是?不是??”
洛安:“……”
洛安轻咳一声,然后他避开了视线。
“没看见。”
……没看见你为什么要避开视线!你明明就看见了!刚才我正背对你试图从床沿上扑出去,睡衣下摆飞到肚皮,什么也没遮住,你肯定肯定看清楚了——
安各跪坐在床上,死死地摁着自己的睡衣,除了“呼哧”喘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便沉默了好一会儿?,空气中只有“呼哧呼哧”的动静,听上去像谁打开了蒸汽机。
好半晌后。
“豹豹,无?论如何,呃,你现在还?涂着药……”
蒸汽机呼哧打断:“我知道!知道!”
“……我没想到你会有……去浴室冲洗一下?”
“我!还?涂着药!”
“你刚才那样?应该已经把药膏化开不少……”
“你!闭嘴!不准叙述!”
“……”
后来还?是?重新去浴室冲洗了,又重新抹了药,然后换了新裤子。
对象没再做什么,估计是?为了照顾她?的情绪,她?换好裤子走出来时,他正安安稳稳地背对她?叠衣服。
……是?安洛洛小?朋友明天要穿的衣服,他正挨个拿出来叠在床边,重归贤惠又无?害的状态。
安各再也没搭理这一幕“贤淑人夫”图,她?刚才遭遇的创伤一时半会儿?消化不完,只是?“啪”一声关上灯,默默爬上床躺平,也不管他是?不是?还?在叠衣服。
安各专注闭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口许愿。
我,再也不要,被抹药了。
我,再也不要,穿紧身牛仔裤了。
我,再也不要,被美色冲昏头脑信了对象的邪。
“不过……咳。豹豹。”
一片黑暗中,老实?守在床边叠衣服的对象问道,小?心?翼翼的:“你之前的反应……是?因为我咬了你吗?”
安各沉痛地睁开双眼。
……为什么!为什么关了灯了屏蔽掉那张脸了,她?还?是?忍不住被对象的声音诱惑,动摇了五分?钟前“抹完药之后我要整整三天不和他说话?”的决心?!
“豹豹……”
“我在听。”
避无?可?避,安各拉紧被子:“你不是?要和我认真谈谈吗。就这么谈吧,你坐在床角,离我远点,也别让我看清你的脸。”
他的声音低落下去:“豹豹……”
可?恶。
安各不情不愿地被声音冲昏头脑:“我没有讨厌你、逃避你的意思。我只是?情绪太复杂了,现在不想看你,因为看到你的脸我就想给你刚才的无?耻行?为裱花。”
“……哦。那就好。但豹豹,重新抹药的确是?对你身体好,那些药膏也真的化了……”
“闭嘴。我再也不会给你抹药的机会了。”
“这个很难避免,唔,除非你不再穿那种紧绷易摩擦的裤……”
“我再也不穿紧身牛仔裤了。谁穿谁就是?小?狗。”
“……好吧。”
他沉默下去。
安各拉紧被子捂住脸:“没什么其他东西要问的话?,我睡了。很累。”
“……豹豹,你之前的反应,是?不是?因为我突然咬……”
“我要睡了。”
“你原来……更喜欢这种,粗暴直白的?”
“我睡着了,我听不见。”
“那为什么?”
……怎么可?能把“我一直不喜欢粗暴那一套”“但你粗暴对我时我特别喜欢”“你对我干什么我似乎都特别喜欢”“哪怕看不见你的脸只能听见你说话?我也会心?软”说出来啊!!
她?看了多少部乱咬乱啃的小?电影,一直嗤之以?鼻,结果只是?自己老婆咬了两下……呜呜。
安各羞耻至极地卷起被子,埋到头顶的布料更多了,露出两只踢打被单的脚。
“那,果然,是?因为那些片子里的演员?”
安安老婆还?在瞎猜,他的语气变得更沉了:“难道是?因为我让你回想起了年少时的性幻想?感觉和片子里那些演员一样??你把我和他们联系在一起,所以?本能地激动……”
安各:“当然不是?!!你怎么总拿自己和那些演员比啊老婆?他们比不上你十万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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