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陶沉默半晌,缓声道,“不?合适的勉强在一起很累。”
“你?和我在一起很累吗?”谢宴川问道。
除了?今天晚上,谢宴川从来都情绪稳定,许陶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很累的感觉,只?是不?舒服。他不?喜欢被人监视,不?喜欢谢宴川这么强势的作风。
不?喜欢谢宴川将他当做所有物?一样严密看管。
许陶不?想说?出太伤人的话来伤害谢宴川,他即使做错了?很多事情,许陶也没有忍心这么伤害他。
每个人身上都不?可避免的存在缺点,许陶自己都不?完美,似乎也没有资格要求谢宴川毫无瑕疵。
他掀起眼皮看着谢宴川,摇摇头:“你?累吗?”
“和你?在一起怎么会累,你?很好。”谢宴川看许陶没有再挣扎,便也放开他的手,手指替他揉着被自己抓出的抓痕。
许陶伸手抚上他的脸,语气轻柔道:“你?太累了?,你?每天都在想联盟的事,想维持自己的形象,想控制联盟公民对自己的看法。”
许陶笑着揉了?揉他的眉心:“谢宴川,不?要把自己绷的这么紧,你?控制不?了?所有人,放过自己吧,你?要在所有人心中都完美才会放松吗?你?应该把所有人当做一个平等的人。”
谢宴川静静看着他温柔的神色,情不?自禁吻了?吻他眼睛。
许陶永远这么温柔包容,谢宴川却在这份包容中越发挫败。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恶劣的举动过后,许陶为什?么还可以不?计前嫌反过来安慰他。
谢宴川将脑袋埋在许陶肩膀上:“许陶……不?要再这样对我了?,我不?喜欢,你?应该生气的。”
“你?喜欢我对你?生气吗?”许陶不?解。
“我希望你?鲜活一点,你?比小七的情绪都要少。”谢宴川道,他唇舌又沿着许陶锁骨往上,啃咬着许陶唇瓣,“至少对我特殊些。”
许陶觉得谢宴川真是油盐不?进,原本他以为循循善诱,谢宴川就能正常点,两个人也能维持之前的正常关系。
许陶冷下脸,彻底不?再说?话了?。
洗完澡,谢宴川又把卧室门锁了?,没他的指纹,许陶也没办法回到自己的卧室。
谢宴川把许陶放在床上,用床单裹着他,伸手紧紧搂抱着他。
许陶被他气得有些无奈了?:“你?今晚要这么睡吗?”
“我们还没有这么睡过。”谢宴川道。
“随便你?。”许陶气闷地闭上眼。
“你?这样就很鲜活。”谢宴川道。
“随便你?。”
谢宴川亲了?亲他的眉心:“嗯。”
第二天清醒过来时,许陶方?睁开眼,唇瓣就被人又亲了?一下。
“早安。”谢宴川揉了?揉他凌乱的脑袋。
许陶:“早安。”
许陶洗漱完出来,看到谢宴川还在房间内,卧室的门也锁着,他看向正在穿衣服的谢宴川:“我今天可以出门吗?”
谢宴川系好领带,转身笑了?笑:“当然。”
说?着,他整了?整衣领,解开卧室的门锁。
两个人在楼下吃完饭,许陶站起身准备去上班,谢宴川也跟着站起来:“我送你?。”
许陶无奈:“我晚上还会回来。”
“我只?是送送你?。”谢宴川道。
许陶妥协了?,任由谢宴川跟着自己一起到了?研究所,下星舰时谢宴川又亲了?亲他:“工作顺利。”
许陶“嗯”了?一声,转身便下了?星舰往研究所走?。
因为谢宴川不?正常的行径,许陶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谢宴川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喜欢他?
许陶觉得太天方?夜谭了?,谢宴川目下无尘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会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不?顾他的意见做出这些恶劣的行径吗?
就为了?那个婚礼吗?
就因为自己不?同意办婚礼,所以他就要用这些手段逼迫自己同意吗?
许陶发现自己简直一点也不?了?解谢宴川,也琢磨不?明白他。
此后几天,谢宴川不?管上班下班都要跟着许陶一起,晚上也要跟着许陶睡在同一张床上。
即使许陶先吃完饭回到自己卧室,他也要跟着进来,许陶压根拿他没有办法。
又到了?协议上应该进行精神抚慰那天,许陶冷着脸说?,他今天不?会给他进行精神抚慰。
他也点点头,笑着亲了?亲许陶后便搂着许陶睡了?。
许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次日醒来,许陶盯着还在睡的谢宴川,等他醒后又准备亲自己时,避开谢宴川的动作,道:“我们办婚礼,你?想怎么办?”
谢宴川愣了?一下,又笑了?笑,靠近许陶,不?顾许陶的挣扎总算亲到了?他的唇角,才慢条斯理?道:“不?办了?,等到你?真的愿意再办。”
许陶真的有些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都答应了?,谢宴川为什?么还不?满意,他忍不?住心里的气闷,出声道:“那你?以后可能没有机会了?。”
谢宴川怔楞几秒,突然朗声大笑:“那就算了?。”
因为许陶的话,谢宴川之后几天虽然还和之前一样,但是许陶还是看出他情绪不?太高?。
许陶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说?的话太重?了?。
谢宴川只?不?过想办个婚礼,自己离婚以后估计也不?会再结婚,何?必要对谢宴川说?这么重?的话,太伤人了?。
于是这日用晚餐时,佣人都离开,餐厅只?剩下他和谢宴川时,许陶沉默半晌开口道:“抱歉,我前几天说?的话只?是因为脑子?还没有清醒,你?不?用放在心上。”
“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是吗?”谢宴川果然没有忘记几天前的话,许陶刚说?出口,他立即就明白许陶的意思。
许陶放下筷子?,抬眸看着谢宴川的眼睛:“你?为什?么这么想办婚礼?这只?是一个仪式,在法律意义上我们已经是婚姻关系。”
“宝宝,你?怎么有时候这么迟钝。”谢宴川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许陶还是不?太适应谢宴川对自己的亲昵称呼,但他也懒得纠正,反正谢宴川也不?会改。
他只?当没有听到,只?道:“所以是为什?么?”
以前两人吃饭坐的都是面对面,自从那天晚上两人关系有点变化?后,谢宴川便每天都坐他旁边,吃完饭还要揉揉他的肚子?看他有没有吃饱。
闻言,谢宴川靠近他,捏了?捏他的耳垂:“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所以想和你?办婚礼。”
经过这段时间,谢宴川总是奇奇怪怪的行为,许陶对他这话已经不?再吃惊,况且许陶也有过猜测,只?是没敢确认。
此时听到谢宴川的话,他也只?是点了?点头:“为什?么?”
他反应平淡得让谢宴川挫败,精神海暴乱似乎又开始了?,有些痛苦苦涩的感觉弥漫而上。
“没有为什?么,”谢宴川道,“我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许陶冷静地看着他:“你?自己都不?知道原因,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想要保护你?,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谢宴川道。
许陶蹙了?蹙眉:“我很安全,不?需要你?保护我,没有你?我也活到了?二十多岁。唔……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就是喜欢我吗?”
谢宴川笑了?笑:“那什?么是喜欢?你?知道吗?你?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吧。”
许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谢宴川问他。
许陶不?知道,他无法想象和谢宴川永远在一起的生活,他可以一直替谢宴川做精神抚慰,但是他不?知道两个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
他和谢宴川有一个错误的开始,他习惯了?和谢宴川平静的相处,他没法想象他用其他的相处方?式和谢宴川生活在一起。
谢宴川从他的沉默中知道了?答案,没有再问下去。
两个人躺在床上时,谢宴川还是如往常一般亲了?亲许陶:“晚安。”
许陶:“晚安。”
许陶也闭上眼酝酿睡意,可却一直没有睡着。
原来谢宴川真的向他表明心意,他也并没有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毫不?在意,他仍旧纠结于谢宴川的感情。
他弄不?明白,谢宴川这样应有尽有的人,喜欢什?么人不?可以呢?
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他自己只?是一个再不?普通不?过的人,平平无奇得没有任何?记忆点,甚至收到谢宴川的表白仍旧平淡得毫无生气。
真的会有人喜欢一个毫不?鲜活的人吗?
许陶不?明白为什?么。
疑惑之余,他一种有些愧疚的感觉又在心里升起来。
谢宴川的喜欢有些沉重?得他无法回应,他从小到大收到的喜欢都浅显得一看就明白,无非是因为他的脸,很多人对他表白时说?对他一见钟情。
许陶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这是看中了?自己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