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称臣为叔侄之称,改朝贡的岁贡为岁币。
虽只改了个称呼,但对于赵昚而言,在符离之败后,这已经是他能做的全部。】
“大概这就是执念吧。”
赵匡胤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多少次叹息了。
改称臣为叔侄之称,改岁贡为岁币,大抵这就是赵昚给自己最后的遮羞布了。
“应该还是有机会的,斩邵宏渊以定军心,同时亲临战局御驾亲征来鼓舞士气,兴许还能反攻。”
刘彻想了想道。
他虽不懂军事,却懂军心。
初战之时,李显忠能够连战连捷,乃至于即便金人援军赶到也依旧有一战之力,无一不在说明,宋军并未彻底的失败。
只要能够挽回军心,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别带入自己啊,汉武帝。”
李二无奈道。
“朝中掣肘众多,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王朝盛世跟颓势之间,天差地别,即便是皇帝,也同样身不由己。”
“更何况,就孝宗看到的战事而言,先胜而后败,金人大军赶到,宋军便溃不成军,他也同样没有绝对的把握,此时御驾亲征,岂不是再现靖康之耻?”
上帝视角看待这一战,自然觉得并未一败涂地。
可换做当时赵昚的视角来看,宋军一触即溃,再御驾亲征,岂不就是白白再多送个皇帝给金人?
这是一场收益与亏损不成正比的豪赌。
成了,也仅是反攻有望。
一旦败了,皇帝北狩,上面太上皇又是个标准的投降派。
大宋会沦落到怎样的境地,谁也不敢保证。
“或许孝宗有些地方也做的不足,但他已经尽自己最大所能,做到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事。”
“此战之败,败在将领不和,败在邵宏渊,非孝宗之过。”
“且他也并未真的彻底放弃北伐,只是……”
【自隆兴和议之后,赵昚虽深受打击,却仍旧没有放弃北伐的雄心。
宋金之间恢复短暂的和平,他励精图治,整顿吏治,裁撤庸碌官员,重视财政的同时,与民休养生息,积极赈济百姓。
在这段时间里,民生罕见的重新归于富庶,天下康宁,史称乾淳之治!
大宋的国力迅速恢复,将隆兴之战的苦果消化后,赵昚便再度生起了北伐的心思。
在他刻意扶持之下,以虞允文为首的主战派官员重新在朝堂占据主导地位。
后虞允文辞去相位,改任武安军节度使,负责指挥川陕方面。
双方约定时间,东西同时起兵会师中原。
然天不遂人愿。
到任两年后,虞允文没能撑到起兵之时便卒于任上。
赵昚最后的雄心壮志,北伐最后的希望也随着虞允文的死去而烟消云散。】
“只是虞允文一死,朝堂上便再无这等既有才能,又坚决主战的重臣了。”
“也就是虞允文的死,成了压垮孝宗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昚这一生,从登基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反攻金国,光复中原,还于旧都。
哪怕是签了和约,换取屈辱的和平之后,他的励精图治,也同样是为了反攻。
隆兴之败没有打倒他,可虞允文的死,却是让他彻底看不到北伐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