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运昌这个名字,还真就是村里的老一辈人才知道。
外地人知道这个名字找上门,这就让人很担心了!
毕竟,当年年老爹遭的那些罪,村里人可都看到了。
时至今日,村里人那么多嘴巴闲不住的老头老太太平时啥闲话都说,唯独对打听年老爹的人守口如瓶,无论谁问起来,要么说不认识,要么说这人早没了。
今天那两个外乡人来了之后,跟孩子们打听的是年老爹的大名,有孩子回家后好奇地问年云昌是谁,这事儿一下子就传开了。
村里人都担心那两个人是不是来抓年老爹的!
这话自然传到了年大贵一家的耳朵里,姚老太急匆匆地往家里冲,把在外头听到的事跟年大贵和姚翠香一说。
年大贵两口子都懵了,“那老头不会被抓起来枪毙吧?你听咱妈的话没?说的那是京话,说明是京里头来人了!”
年大贵眉头紧锁,“要真是来抓人的,咋没有公安开警车过来?反倒是两个空身人?不对啊……”
姚老太在旁边把自己听来的话说给他们听:“还能为啥?那肯定是要先确认人是死是活呀,你没听人说吗?打听的是‘年运昌’这个名儿!”
年大全开始在旁边啃瓜子,突然说:“他们说找我爷有重要的事儿。我看那两个伯伯跟着我爷去屋里,我爷拿了好几个厚本子出来,还说啥都忘了之类的话。”
年大全当时心思都在年糕儿兜里的蛇身上,心不在焉的,不会记着大人说的话,只是偶尔听到一两句。
姚老太赶紧说:“听听,重要的事儿,还能有啥事儿啊?肯定是先确认人是不是还活着,确认好了,才能派人来抓啊。”
姚翠香:“还真是……咱家不会受牵连吧?”
年大贵抿着嘴,“看来是真有问题了,要不无缘无故的,一个残废老头写的东西有啥好看的?肯定是因为本子里的东西涉及了不该涉及的,所以才被人盯上了!”
姚老太心里可慌了,“这可怎么办呢?可千万别连累到咱家呀!”
年大贵却说:“照这么说,这关系断绝的还挺是时候的。这两天咱们盯着点儿村里,要是那两个人再来,一定要找个机会跟他们说清楚,我们家跟他早就断绝关系,没一点儿关系了!”
姚翠香点头:“没错,我们住在这屋,还是付了租金的呢!”
姚老太想起这事儿就恨啊,“一个月十块钱呢,老家伙这心黑的都不像话了。他赚的这个黑心钱,八成是留着以后买棺材呢。”
姚翠香的心慌慌的,“大贵啊,照这么说,我咋觉得这屋咱不能住呢?”
年大贵被姚翠香这么一说,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毕竟他之前跟年老爹可是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如今他们既然没关系了,可自己还住着这屋。
他跟人说是付钱租房的,可问题是这屋他一直住着,他就算说付钱了,那人家不信咋办?
再加上年文景两口子一直跟他们家有意见,到时候年文景全家被牵连上,要是反咬他们家一口……
一想到那个场景,年大贵脸都白了,还别说,就丁秀现在动不动就发疯的样子,他们家到时候肯定会反咬她家的!
年大贵的心顿时哆嗦了一下,“这屋……咱们还真不能住了!”
姚翠香:“啊?那、那现在咋办啊?”
年大贵:“还能咋办,我现在就去集市那边问问黄牛,看看乡里有没有屋出租。要是这样下去,咱家得被那老头给拖累死!”
想到这里,年大贵就有些咬牙切齿,“跟他都断绝关系了,还给我整这种事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