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装同志赶紧劝:“小姑娘,蛇很危险,万一有毒咬一口,这是要出人命的!”
年糕儿瞅了他俩一眼,然后把蛇窝成一团就往自己兜里塞,“伯伯说啥呢?这蛇没毒。”
中山装同志:“……”
完了完了,他们要晕了!
年糕儿把蛇塞兜里,“你俩跟我来吧。”
年糕儿说着带那俩人朝家里走去,年初夏手里提着年糕儿的鞋,年糕儿光着小脚丫,脚丫上满是泥,她光着脚在前面走,走几步还回头看一眼,提醒那俩人跟上。
周围其他小孩都忽远忽近地跟在年糕儿周围,因为她兜里有蛇,大家又想玩,又好奇,又害怕。
年糕儿把人带到家,“幺爹!幺爹!”
年老爹洗了几个孩子的衣服正在晾,“唉,年糕儿,幺爹在这儿呢。”
年糕儿冲进来,凑到年老爹耳朵边:“幺爹,外头来了两个人,说是找你的,你先别说你的名字,问问他俩是干啥的再说自己的名字,知道不?”
万一有外头的人要害幺爹咋办?年糕儿要保护幺爹。
年老爹笑呵呵地点头:“好嘞。可是年糕儿,你咋变成小泥孩了?干啥去了?你不会又下河摸鱼了吧?”
年糕儿:“没下河,年初夏和凌寄看着我呢,我咋可能会下河呀?我在沟里发现了好玩的东西,我就捉上来了,泥沟不危险,也不会淹死小孩。”
年老爹也不知道咋说,“快,让富贵帮你压井,打水上来洗一洗。要不一会儿干了就不好洗了。”
年糕儿:“知道啦。”
年老爹到了门口,门口那两人一直等着,看到年老爹出来的时候,两人还特地盯着年老爹的腿看了看,“你好,请问您是年运昌同志吗?”
年糕儿顿时扭头盯着年老爹的背影,年老爹没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们找年运昌有啥事啊?”
那两人看看周围:“是有点儿事,其实我们北京来的,有件事想跟您核实一下……”
其中一人说着,打开随身带来的公文包,掏出一份陈旧的人物档案翻开,送到年老爹面前,“年运昌,曾经在一九XX年到一九XX年之间公派去苏联留学,学校方向是物理核变试验等方面的研究,这照片上的人是您吗?”
年老爹的视线扫过照片,“直接说什么事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直接说:“年运昌同志,国家需要你啊!”
年老爹的嘴剧烈地抖动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中山装同志:“年同志,那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年老爹已经愣在原地了,他到现在依然不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是真的。
中山装同志继续说:“这么多年,上头以为您已经……突然得知您还健在,且身体不错的消息,我们都很兴奋。当年您从事物理教学和研究,明明培养了很多国家人才,没想到……”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这人还活着,毕竟,组织上曾经到处走访,就是想找到那些受到冤屈的老科学家老教授和老师们有多少健在。
年运昌这个人他们重点关注过,每次结果都说这个人不在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不是不在了,而是悄无声息地隐没在穷乡僻壤的小村,不为人知。
如果不是他去北京治腿被人发现,怕是这辈子他们都不知道这人还活着。
年老爹自然知道原因,那是族里为了保护他,千方百计隐瞒下来的结果,他现在不想多说,也不想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年老爹:“以前的事儿不用提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哪一天还能为祖国出份力,一刻都不敢停!”
他走回那间小屋,从抽屉里接二连三拿出厚厚的笔记本,“我怕我忘了老本行,我怕自己真成一个老废物,我一遍又一遍地把脑子里的东西写出来记下来,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用得上!”
年老爹眼圈都红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你们要是再晚一点,我就真忘啦!”
那两个同志闻言,跟着都红了眼圈,“年运昌同志,这么些年辛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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