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贵一窒,随即又说:“还不是因为你当着村里长辈的面,说我不孝吗?我总要证明我自己不是大嫂说得那样吧?要不人家还真以为我不孝呢。”
丁秀冷哼一声,大声说:“大贵呀,你孝不孝顺不需要你说出来证明,咱村里人都长了眼睛,都看得到。你见过年文景跟村里人说过半个字他孝顺吗?没有吧?但村里人谁不说他孝顺?”
这倒是实话!
族里的几个长辈纷纷点头,老大两口子在孝顺这方面,这前后三庄都找不出第二对夫妻了。
年大贵被噎到差点背过气,“我……这断绝关系都事儿,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我家指手画脚,你不过是个侄儿媳妇,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儿,年小奶还躺床上养伤呢。”
丁秀:“已经能下地走了,丁大姑三天两头跟我们汇报情况,缺啥添啥,想吃啥给啥,可不像有的人连口像样吃的,都舍不得给老人吃。自己一家子吃的满脑肥肠,让自己老子饿的皮包骨,这种丧良心的事儿,畜生才干得出来。”
丁秀:畜生才让老子挨饿。年大贵:我想打女人!姚翠香:喂,丁秀兜里揣着刀呢!年文景:媳妇我来了!
年文景当即给了媳妇儿一个敬佩的眼神,这些话他骂不出来。
他发现媳妇自从初夏被偷卖后,就不再顾及村里其他人的想法了。
她在自己跟前提过几次初夏性子弱,特别担心初夏以后成家会被人欺负。
她可能是想到了她自己,就一心想让初夏强硬起来,她现在想发疯就发疯,想骂谁就骂谁,一个不高兴就去灶房拿刀,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她是想当闺女的后台靠山,让人知道闺女娘家不是软蛋呢。
年大贵被气得脸上的肉都在哆嗦,“你骂谁呢?”
丁秀:“我又没指名道姓,谁心虚我骂谁。大贵啊,你是畜生吗?你要不是你怕啥?别自个儿往头上揽畜生的帽子,多不好听啊。”
年大贵:“……”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打女人,但是他不敢。
姚翠香自然也听出了丁秀啥意思,她咬牙切齿地说:“丁秀,知道的你是堂嫂,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村里的管家婆呢,断绝关系这事儿咱爸知道吗?”
丁秀:“你们现在是要跟幺爸断绝关系吗?你们要是同意,我现在就通知幺爸,我们家不嫌弃幺爸残废,家里孩子吃啥就给老人吃啥,他要是愿意,我们家给他养老送终也不是不行。”
丁秀一个反问,直接把姚翠香两口子干懵,他们同意断绝关系,丁秀就跟年老爹说?
他们咋敢说同意?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们还做不做人了?
就算要断绝关系,那也得是年老爹提出来,这样他们才能继续做人,还能继续住村里啊!
姚翠香张了张嘴,哪里敢接这话?
她只能说:“我们可没说要断绝关系,当着族里长辈的面儿,你可别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我们顶不起。”
丁秀:“既然没打算断绝父子关系,那给自己父亲看病的钱掏出来,发票啥的都在,一共三千多块,咱们也不多要,给一半就算你孝顺。”
族里其他长辈看着年大贵说:“是啊大贵,老大一家也没往你多要,他是侄子愿意承担一半就算了,你身为儿子给一半不多。更何况,村里谁不知道你家条件最好,又不是掏不起这点钱,何必因为你爸的手术费,弄的大家脸上都难看呢?”
年大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