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之前,年糕儿说啥都不愿意洗脚了,她说自己今天没有走路。
凌寄:“你咋就没走路了?你今天从这屋出去了那么多趟,好几节车厢都被你走遍了,你一趟趟往回拿好吃的,你还说你没走路?你把鞋脱了,闻闻你的脚看看酸不酸。”
年糕儿气呼呼地把鞋脱了,又把她的袜子脱了,提起来放到鼻子跟前一闻。
她抬头看着凌寄,很认真地强调:“只有一、点、点、点、点酸。”
凌寄:“洗脚!要不你今天不能睡我的床位。”
年糕儿没办法,只能不情愿地脱掉袜子,“我都没走路,非要让我洗脚,只有一点点酸也不行吗?”
凌寄:“不行。像年叔和幺爹那样的才叫没有走路,他们那样的才不用洗脚。”
年文景给年糕儿打了洗脚水,年糕儿撅着小嘴洗脚,“你也洗脚!”
凌寄:“我本来就要打算洗脚的,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个脏小孩吗?”
年糕儿:“我不是脏小孩,我可爱干净了!”
凌寄:“谁是脏小孩,谁心里有数。”
年糕儿:“我心里没数,我就不是脏小孩。”
大人们:“……”
又开始了!
这两孩子动不动就吵架,和好的快,翻脸的也快啊!
年糕儿第一次出远门,在火车上住了两晚,第三天凌晨的时候,火车终于到站了。
年糕儿在被窝里睡得跟小猪似的,年文景咋叫她都没醒,不但没醒,还打呼呼。
凌寄抱着年糕儿的行李,一只手还提着年糕儿有酸唧唧味道的鞋子,肩膀留给年老爹当拐杖,撑着他下火车。
好在列车员知道他们这边有腿脚不便的老人和孩子,特地过来帮他们把东西拿了下去。
年文景背着年糕儿站在站台上。
大家终于到站啦!
虽然是大半夜,但是火车站的站台上挤满了做小生意的人,有夜里卖吃的,有夜里卖地图,还有些卖各式各样的手工品。
但下了火车的人们都行色匆匆的赶路,没多少人买东西。
宋城提了一个大包,里面装满了凌寄路上用的东西,连热水瓶和盆都带上了。
他边走边跟年文景和年老爹说:“我这边提前跟朋友约好的,车是我朋友开的,不用不好意思,就是顺便的事儿。这边的招待所我知道,没多远,反正车路过,也顺路。”
年文景和年老爹原本是不好意思的,这一路上是都受到了人家的照顾,咋还能让人家送呢?
结果宋城坚持,还说是顺路。
是不是顺路年文景他们也不知道,但是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没道理一个劲地拒绝别人的好意。
更何况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个熟人帮忙,确实要省很多事。
火车站外头,果然有人过来接凌寄和宋城,对方也是年轻人,一看到宋城,就把他手里的东西接了过去:“路上还顺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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