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文景怕她被热水烫到,赶紧说:“年糕儿你放着,爸爸去打水,爸爸打完水之后让你先洗,行不?你洗完了幺爹洗,幺爹洗完了爸爸再洗。”
年糕儿同意了。
年文景先去打了冷水,然后倒了茶瓶里的热水兑一兑,为了讨好小闺女,还伸手给年糕儿的小脚丫子搓了搓。
年糕儿举着洗干净点脚给凌寄看,“凌寄你看,我洗干净了,你闻闻还臭不臭了?”
凌寄闻了闻,“还真不臭了。”
年糕儿得意:“我本来就是爱干净的小孩。”
凌寄瞅她,说得好像他不知道她是啥样的小脏孩似的。
年糕儿见卧铺上还有被子,高高兴兴地脱了小棉袄,在凌寄干净的床铺上躺下来,“我要睡觉了。”
凌寄:“……”
这是他的床位。
再想跟年糕儿吵一吵,发现年糕儿已经在眨眼之间睡着了。
凌寄:“!!!”
小猪入睡都没她快!
凌寄气呼呼地坐着,等年老爹和年文景都躺下后,他才跑门口,“宋哥,我要到中铺睡觉了。”
宋城问:“咋要去中铺了?你不是特地铺了下铺?”
进去一看,小胖丫在凌寄的下铺睡得四仰八叉,跟小猪似的。
宋城:“……”
他看向凌寄:“你还有多余的床单吗?”
凌寄摇头,宋城:“那你就只能睡中铺了。”
凌寄抿着嘴不说话。
宋城:“你要是不嫌小胖墩占的床位大,你就跟她挤一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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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寄摇头:“她身上都馊了,我才不要跟她一块儿挤呢。”
睡梦中的年糕儿似乎听到有人说她坏话,气呼呼地吧嗒了两下小嘴,“我才没馊呢……呼呼呼……”
凌寄被她吓一跳,还以为他说年糕儿坏话被她听到了,没想到她是说梦话。
宋城见凌寄还站着不动,他试探地问:“你是不是不敢爬中铺?”
凌寄:“……”
宋城把凌寄托上中铺:“要是不想沾着床,你就别脱衣裳,盖上被子别着凉,还有小心脑袋撞到上面的床板,我就在门口,有啥事喊我。”
凌寄在中铺躺下,两只手小心地放在身前,下铺的小胖丫继续睡得跟猪似的。
在火车上的第一晚,年糕儿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一大早,年糕儿就醒了,睁开眼就看到凌寄抱着胳膊瞪着她。
年糕儿睡饱了,精神气也足,“凌寄,你咋起得这么早啊?你睡得好不?”
凌寄:“我看你睡得挺好的。”
年糕儿:“我从只能蹲着的地方到有床铺的地方,那当然睡得好啦。”
说着,年糕儿还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凌寄:“你睡了我的床位,你当然睡得好啦。”
年糕儿赶紧往旁边让了让,“那我让你一半行不?”
凌寄:“啥叫你让我一半?本来这就是我的床位,是被你抢走的!”
年糕儿:“那咱俩不是好吗?我都不嫌弃你的床,你咋还嫌弃我呢?明明是你让给我的,你干啥非说是我抢的呢?”
凌寄:“年糕儿,你现在伸手按在心口上。”
年糕儿抬起小手,不知道哪里是心口上。
凌寄抓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这里是心口。”
年糕儿:“我按着呢,然后呢?”
凌寄说:“你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在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