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一听,当即站到车上,对着车里面的人喊:“这里有仨孩子去镇上买文具,后面的人往后挤一挤,这边座位上的人挤一挤,给孩子腾点儿位,一共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大家坚持一下,配合一下……”
在售票员的动员下,还有人挤出了一个小位置,年糕儿对凌寄说:“你去坐吧,你最娇气了。”
凌寄:“我哪娇气了?我就不坐!”
年糕儿掉头对年初夏说:“年初夏你去坐,你最爱干净了,这么多人挤一块,可臭可臭了,你坐那里不会变臭。”
年初夏当然不肯自己坐,让年糕儿去坐,最后,年糕儿坐到了年初夏的腿上,姐妹俩坐到了位置上,凌寄被售票员安排在门边,开关门还得小心被夹的那种,差点儿被其他臭烘烘的大人挤成肉饼。
当然,年初夏虽然坐下来了,但是她的腿上坐着肉嘎嘎的实心小胖子,腿也可累了。
最舒服的就是年糕儿了,她夜里没睡好,早上还起得早,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睡着的小胖墩,重量加倍。
年初夏额头的汗都出来了,最后还是旁边的大婶看不下去了,把年糕儿硬是挤到了她跟年初夏中间,才解脱了年初夏。
为此,大婶还惹来她旁边的大爷的不满,非说大婶挤到他了。
好在大婶战斗力强,把大爷骂到不敢抬头。
大巴车一个刹车,被人群挤在车跟前的凌寄一下贴到车玻璃上,发出一声惨叫:“……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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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愣是因为黑压压的乘客把车压得走不动,一个半小时才到站。
车门打开,凌寄第一个下车。
他摇摇晃晃走到一边,低头一边晕,一边吐,“呕——”
车上的乘客陆续下车,年糕儿也被叫醒,她跟年初夏下车后就看到凌寄吐成了狗。
年糕儿:“凌寄,你咋啦?”
凌寄:“呕——”
年糕儿当即捂住小鼻子后退一步:“你早上喝麦乳精吃油条啦?”
凌寄:“……”
年初夏跟年糕儿在旁边等了好一会儿,凌寄才惨白着脸抬头,“车上太臭了,人太多了,挤得我难受。”
年糕儿:“你看看你,说你娇气还不承认,还不肯坐座位,看看你,现在遭罪了吧?”
凌寄直起身,喘气:“可算活过来了!”
仨孩子一起去批发市场的时候,赵明明正发疯地骑着自行车朝镇上赶。
他咋可能让那几个孩子自己去镇上啊?
这不得急死他啊?
他送完鱼,跟丁秀婶打了招呼就回家了,结果富贵说他们刚走。
赵明明赶到车站,发现车已经走了。
赵明明就一路骑车在后面追了,等他亲眼看到小胖丫跟批发市场的人聊天聊得热火朝天,挨个喊人,说新年好的时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谢天谢地,这仨孩子都在!
这样的事再来几次,他八成就要成年糕儿口中的小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