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贵举着浆糊,拿一根裹了棉花的棍子抹浆糊。
在小家伙们七手八脚帮倒忙的前提下,顺利把浆糊抹完,对联和挂廊贴上了。
秦富贵:这里再按按。年文景:大家贴得真好!年糕儿:井啊,我厉害不?年初夏:年糕年糕,这有个“财”!
年糕儿蹲在水井旁边,“井啊,妈妈说贴了挂廊之后,从现在开始到明天中午,就不能用你压水了,不过我聪明,提前把水缸灌满了水,你说我厉害不?”
家里前前后后都贴了挂廊对联后,秦富贵突然发现桌子上还摆了一卷红纸对联。
他好奇地问:“叔,对联咋多出这么多呢?”
年文景抬头说:“对联不多呀。”
秦富贵:“多,我这边还有这么多呢,挂廊也多!”
年文景走过来说:“那不是多出来的,那是给你家屋子买的。富贵,你把帽子带上,叔跟你去一趟秦家村,把你家对联给贴上。”
秦富贵站在原地,他低着头,撅着小嘴半天没动。
年文景说:“富贵,咋啦?咋不动啊?你不戴帽子,坐在自行车上冷……”
话没说完,年文景就听到“呜咽”一声,把他吓了一跳。
年文景:“富贵?”
秦富贵:“呜呜呜……”
年文景有点慌了,“富贵,咋了呀?是不是叔说错话了呀?”
年文景刚靠过去,秦富贵一转身,抱住了年文景的腰,一边哭一边说:“叔,你跟婶都不是我爸我妈,为啥对我这么好呢?我咋办啊?我现在还太小了,我没办法报答你们呀?”
“我大伯都不喜欢我,你们为啥对我好?婶还去我学校找老师,找欺负我的小孩的家长,给我出头,老师现在都不敢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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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富贵哭得特别大声,把年糕儿和年初夏都吸引过来了。
年初夏:“富贵儿,你咋了呀?”
年糕儿:“哈啊?秦富贵咋成哭赖包啦?”
丁秀跟年老爹都过来了,“富贵,别哭了,不是叔和婶对你好,是你对我们家太重要了。你看啊,你幺爹腿疼,走路不方便,婶带着初夏和年糕儿两个小姑娘,你叔跑业务的时候,都靠你这个男娃娃巡逻,保护咱家的女同志不是?”
年老爹也点头:“就是啊,晚上睡觉的时候,幺爹就靠富贵热腾腾的小肚皮焐脚呢。幺爹也离不开小富贵。”
年文景拍着秦富贵的小脑袋:“听到了吧?主要是咱家离不开小富贵啊,你说你要是回家了,咱家可咋办呢?要是再遇着一个偷年糕儿小猪的坏人,谁来保护家里的女同志和你幺爹啊?”
秦富贵使劲抹了把眼泪,“我、我会努力长大的,长高的!”
年文景笑眯眯:“那肯定的。你帮我们家,那叔帮你家贴几副对联挂廊不很正常吗?你知道这叫啥不?这叫礼尚往来,有来有往才能处的长久。”
秦富贵抽噎,“嗯……”
年糕儿:“秦富贵,哭赖包!秦富贵,哭赖包!”
秦富贵:“年糕儿,你哭得时候我都没喊你哭赖包。”
年糕儿:“我没哭。”
秦富贵:“婶喊你去澡堂子洗澡的那天,你就嗷嗷哭。”
年糕儿:“你听错了,我没有哭。”
秦富贵:“我看到了。”
年糕儿:“你眼神不好,那是雪在我脸上化掉的水珠子。我才没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