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吏的催促,百姓没有第一时间让开,同样一脸焦急的看着楚渊,最终有一个百姓朝着楚渊直挺挺的跪下。
有人带头,瞬间所有围过来的百姓都齐刷刷的跪下了。
这下,小吏们也无法快速为楚渊清出一条路了,纷纷回头一脸为难的看向楚渊。
楚渊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现在正在跟时间赛跑,这群无知的刁民还来烦自己,真当自己没有火气的?
“都给本官闪开!”楚渊冷声。
闻言,百姓们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本能的就想给楚渊让出一条路来。
在金水县,楚渊的话真的很管用,已经有人开始跪在地上挪动,打算跪着挪出一条路来。
就在这时,有人开口了,声音满是恐慌:“大人,听说陈国打过来了?”
楚渊顺着看去,是一个身形较为消瘦的壮年男子,他眼中满是担忧、焦虑和恐慌。
“嗯。”楚渊点头。
人打到家门口了,瞒不住的,他也没打算瞒。
“大人,我们刚赶跑了南夷,地里的庄稼也刚长出嫩苗,怎的又要打仗了?是不是所有人都要看着我们死才能满足啊?”一个百姓哭着满是绝望的开口。
楚渊很见不得大老爷们动不动就哭成泪人,尤其是有人在替他们负重前行的时候,他们却先被吓哭了。
他现在心情也很烦躁,所以语气并不是很友善:“所以你们是觉得是我楚渊要跟人打仗,是我楚渊闲不住么?”
此话一出,百姓们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看向楚渊,知道楚渊误会了,焦急的解释:“不是的大人,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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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挡住本官,究竟是何意思?”楚渊的怒火退去些许。
“大人,听说陈国只要我们的县城以西的土地?”一个看着就唯唯诺诺的男人小声开口,他的眉宇间还抱有着一丝侥幸。
“你住哪?”楚渊问。
“醒鸡湾。”那人答。
楚渊知道醒鸡湾,城东的一个村落,难怪会说出这句话。
楚渊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旋即指着身后:“那是什么?”
“土地。”那人满是心虚。
“土地里有什么?”
“禾苗。”那人声音越来越低。
“那不光光是禾苗,更是你们的命,若是本官将这些土地拱手让人,你们是可以免受战乱之苦,躲在城池里继续自欺欺人。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冲进来,踏田毁苗。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多好,你们就隔着这高耸的城墙,看不到这城外的兵荒马乱,继续晃晃度日,然后因为饥饿,把手伸向同类,等同类都被吃光了,然后再活活被饿死。
多好的结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楚渊根本不给别人继续发问的机会,继续朗声开口:“本官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是,本官的县衙里面还些有粮食,本官可以让衙门开仓放粮,让你们好吃好喝的吃上五日。
等到五日之期一过,衙门的粮食都被吃完,到时候大开城门放敌军进来,让你们都做个饱死鬼。
只要这是你们想要的,本官可以立刻把前线的士兵全都调回来,本官可以带着我的人马走,任由你们用土地去换取那短暂虚假的和平。
只要这是你们想要的!”
说实话,楚渊已经是在说气话了,他现在真的很气愤,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这群刁民居然还在城门口阻拦自己,想要逼自己就范?
真是一群无药可救、朽木不可雕的愚民。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带人离开这里,这里已经没救了,就算是他们绞尽脑汁的渡过了这次危机,这里也没救了!
失望,楚渊真的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