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身边,也是对九皇子的一种补偿,更是一种愧疚感之下的照顾。
可九皇子捧根棒槌就当针,天天吆喝着上前线,把此事搞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这不,到底还是把大昌皇帝给架火上烤了!
不答应他去雁门关前线都不行了,只好,给他速成一下,好有个带兵的基础本领。
几个皇子竞猎的事,狄芳一回到镇国大将军府,就马上向老夫人做了汇报。
霍青遗孀闻言,半晌,才说道:“此子心机之深,非我等能及;此子聪慧绝顶,野心又大,怕是不跟着他走都不行了!”
但一想那些皇子们的行径,霍青遗孀跺着拐杖大怒:“恃强凌弱,非君子所为;一群蠢货,妄想与星月争辉,可笑、可恶、实在可恨!”
看来,霍青遗孀脑子里的弯儿,终于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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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女婿要是不走,在皇城难有出头之日。
那霍家,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守,永无出头之日不说,就连一份安宁日子,说不准都保不住。
只有置死地而后生,才是唯一出路。
霍青遗孀瞥了永康一眼,说道:“殿下慢用,老身先去歇息,这人老了,吃饱就困!”
离开了客堂的霍青遗孀,并没有去寝室,而是来到香堂。
霍青遗孀神情严峻,望着香堂里霍青的牌位,贮立良久。
“子敬,你听到我说话吗?”
“子敬,当年,你跟随圣上南征北战,为万千黎民打下一片安宁,助赵天钦荣登大昌皇帝的宝座。”
“子敬,如今霍家艰难,请恕奴家无能,未能将霍家一门女流,带她们走上荣光!”
“子敬,眼下九皇子永康,立身凶险,身侧虎狼窥探,如有不测,我霍氏一门亦难保周全!”
“子敬,你若在天有灵,保佑霍家上下世代安宁,不是奴家谋逆,而是大势所趋,和你当初所选之路并无二致,还是赵家天下,只是另扶明君共谋霸业!”
霍青遗孀一脸虔诚,一脸悲切,尾随而来的二儿媳狄芳,立在门口早已是泪水涟涟。
“娘!”
霍青遗孀猛然回头,一双老眼精光迸溅。
见是儿媳,这才缓下神来,铿锵说道:“我已来日无多,一应决断,都是为你们几个考虑,你,怕吗?”
“儿媳不怕!”
已经泣不成声的狄芳,点点头后,上得前来,在自己夫婿的灵位前跪了。
“夫君,该说的,娘都说了,奴家虽然进了霍家的门,但命不我待,未能成为你的人,此后,为霍家,也为奴家自己,只好跟着九殿下走了!”
“你悔吗?”
霍青遗孀一脸冰霜,盯着二儿媳狄芳又是一问。
“娘,我不悔!”
狄芳泪眼婆娑,但回答得铿锵无比。
“好!”
霍青遗孀缓缓转身,往着香堂里霍家男丁的所有灵位,缓缓说道:“子敬,超儿,岱儿,霍氏所有儿郎们,你们可都听到了……”
正厅那边,填完了肚子的永康,拿手背一抹嘴,把脸转向霍幼楠,说道:“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了?”
“猜不着,也不想猜,管你带什么了!”
霍幼楠把嘴一噘,轻蔑一眼永康,然后就转过脸去。
看你那逑样!
你以为我是跑来求罩的?
你霍家多大的罩,自己心里还没个逼数?
我要是再不走,难道留在皇城等那些瘪犊子给虐死?
永康气得心里怒骂不止。
霍幼楠这一转脸,却看到在另一桌吃早茶的两名侍卫,脚下放着一根细长的物件。
刀鞘?
不对,太窄了。
剑鞘?
也不对,还带着点弯度?
整体来看,就像一根不太直溜的棍子。
倒是外面裹着的一层蟒皮,透着一种乌黑带纹的贵气。
这!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想什么呢?”
永康一脸讪笑,把头凑了过来。
“我想剖开你是肚子,看看里面装了多少坏水?”
霍幼楠依然情绪很大,张口就没好话,又把永康给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