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董庆尧又说道:“殿下,听家兄说,今日早朝,可是让人捧腹不已!”
“呃!”
永康一怔,再次看向董庆尧。
“今日早朝时,那几个皇子们可真是有意思,一个个鼻青脸肿,双膝不能打弯,是被人扶着上朝的!”
董庆尧一脸怪笑,咧着嘴望着永康。
“啊……”
永康一愣,脱口问道:“不是都罚跪太庙了吗?怎么还上朝了呢!”
“圣上说了,想要太子位,那可是储君之职,不承其重,谈何治国?就是趴着,也要把国事放在第一。”
望着一脸怪笑的董庆尧,永康心想,这老犊子可真有意思。
不过想想还是挺有道理的,既然都争太子位,吃这些苦,不都是应当的吗?
不理朝政,不熟悉国事,你以为当太子是睡妃子那么好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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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头驴子,吃了豆料,就得进磨道拉磨,哪能让你成天跟在骒马的屁股后面,光想着造骡子的美事?
这不亏是亲兄弟,董庆尧和他哥董庆堂一样,也是个直筒子性格火爆脾气,属于眼里不揉沙子的那种。
一路说笑,就到了董庆堂府上。
董府已经备好了酒宴,丰盛程度令人咋舌。
煎、炸、蒸、煮各显特色。
雁、狍、鹿、猪样样俱全。
不用说,昨天竞猎时,几个皇子们作弊带出来战利品,大昌皇帝也分了董庆堂一份。
董庆堂一打照面,热情不减,见面就是躬身一礼。
“末将见过九殿下!”
“董大人不可大礼。”
永康抬抬手,对董庆堂还是蛮有好感的,这人不错,起码正直豪爽。
一场和北凉使团的较量,使这个战功显赫的武将,对永康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董庆堂明白,大昌皇帝让董庆尧教九皇子布阵兵法,为的是为九皇子带兵开赴雁门关夯实基础。
既然出兵已成定局,董庆堂的目的,就是打消永康心中的怯意。
面对永康的谦卑,董庆堂把永康推到主座席位坐了,自己和弟弟董庆尧坐两侧的陪席位子。
四名侍卫另置一桌,由董庆尧的副都统,还有董庆堂的一名偏将作陪。
“殿下不必谦虚,要知道殿下在乾昌宫智取北凉使团那一场,真可是洗刷了末将这半生来的耻辱,不然,末将抱憾终身呐!”
永康知道,董庆堂当年跟随大昌皇帝征战北凉,损兵折将元气大伤,那份耻辱让他耿耿于怀不得释然。
“董将军严重了!”
永康摆摆手,浅浅一笑,似乎觉得那些不值一提。
“殿下大可放心,北凉没甚可怕的,虽说四十万铁骑压境雁门关,其实那是北凉可汗虚张声势!”
“哦!”
对董庆堂之言,永康很感兴趣,关于北凉的一切,他更想知道更多,便道:“董将军不愧是当朝功勋战将,对北凉还是知彼知己啊!”
“殿下不要听北凉国师兀查赫那老贼瞎咋呼,雁门关驻军,估计不足十五万,说四十万铁骑,无非就是向我大昌施压而已,就北凉全境,兵力最多也就是三十万左右,不过……”
“不过什么?”
永康一怔,觉得实情不止如此。
董庆堂又道:“不过北凉民族,马背为生,草场广袤,善骑射,一旦大范围发生战争,北凉男丁尽可出征御敌,可以说是全民皆兵,这一点,倒是个不利我大昌进兵的重要原因,圣上一再忍让,所有顾虑也是这个。”
“但有一点,在伍的兵士,和普通男丁,作战能力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这一点,董将军应该知道!”
永康是谁?是前世的兵王,不只是观澜院长大的窝囊废九皇子。
此言一出,董家兄弟二人,更对永康是刮目相看。
能骑和善射,只是一种谋生的技能,和军事素养,那可不是同一概念。
这种条件,只是兵源的基础稍好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