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老虎不发威,真当小爷我是只病猫了?
永康心里骂着,开始盘算下一家该怎么处置。
不料,刚进入城北,远远看到孙宅府门,被挂起了白色的纸幡。
出出进进忙碌着的人们,面带悲色又显得是慌乱不堪。
“殿下,一个时辰前,广茂粮行东家孙庭桂,在后院上吊自尽!”
一便衣侍卫,急奔到车驾前,向永康禀报了孙家现况。
“这就死了?”
永康一脸轻松,也略显遗憾。
“死了,在下混进去查验过的,自缢者是孙庭桂没错!”
侍卫一脸肯定。谅他也不敢撒谎!
“封了!”
永康略一沉思,又道:“分派人手,协助户部查没奸商逆产……”
离开城北,永康心里盘算着,那些抄家后能折算出来的银两数额。
多行不义必自毙,虽然今天杀人不少,但永康心里,却产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悯,这种奸商和贪官,如果他们不死,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底层百姓被饿死、病死!
而且,朝廷的官德与官场风气,会被带动得更加恶劣。
所以,这类人,死多少都不易让人产生怜悯。
倘若在战场,你若稍加犹豫,下一个倒下的,绝对不是与你照面的敌人。
围观的百姓里,不少人都为九皇子永康叫好,更有年纪长者,跪地高呼“苍天开眼”。
贪官污吏,该杀!
奸商恶富,更该杀!
既然孙庭桂已经上吊自尽,抄没家产后,其族人自然被打入奴籍。
算下来,这孙家,也是死人最少的一家。
起码,没有被灭三族。
“殿下,接下来就是李家了!”
公羊毅提醒永康,生怕慢上一步,这城西四通粮行的李福,就会涉孙庭桂的后尘一样。
“走!”
永康丝毫没有犹豫,大手一挥,一队人马虎气腾腾就杀向城西。
刚离开城北没多远,遥遥可见,一队人马立在路口。
一名身穿布衣素服的妙龄女子,身后跟着男女老幼十多口人,正向永康这边走来。
“殿下,好像是李家女子!”
张庸好像认得来人,隔着辇帘,便低声告知永康。
“李家女子?”
永康一阵诧异,然后抬头望向来人,说道:“看来,这消息比本殿跑得还快!”
看到一簇男女老少,齐齐向这边走来。
张庸不禁心里一抽,就这滔天血海已经酿下,如果朝臣联合起来向圣上死奏,那这九皇子,能否接得下这泼天的盛怒?
光杀人,只能立威,让人害怕而已。
抄家罚没,也只能充盈国库。但抓住人心,那才是天下百姓拥护的对象。
这李家,看起来还真有些特殊。
光看那走在最前面的女子,步履坚定沉稳,神色自然安详。
女子正带着十几口族人,已经来到永康车驾不远处,被前面开路的锦衣卫挡了下来。
“民女李子鱼,携家人见过九皇子殿下!”
随着一声礼喏,来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永康摆摆手,前面的四十名锦衣卫,霎时分开两行,从中间留出一条道来。
“你来何干?”
永康下了车驾,背着双手走向前去。
李子鱼低着头,跪在街口中央:“回禀九皇子殿下,家父和兄长外出盘货未归,家中事务,是由民女做主,还望九皇子殿下恕民女未能应邀之罪!”
“哦!”
永康面露诧异,怔了一怔,道:“抬起头来,让本殿看看!”
在永康的瞩目下,跪在地上的李子鱼,缓缓抬起头来。
不胖,不瘦,不黑也不白,就一个副眉清目秀的灵巧女子而已。
李子鱼从怀里拿出一叠书证样的东西,仰起脸,向永康说道:“九皇子殿下,民女愿意奉上我李氏所有家产,恳求殿下放过我李氏一族十几条人命!”
“家主,不可!”
跪在最末的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跌跌撞撞地爬向前来,跪在李子鱼身侧又道:“不可啊家主,这是李氏三代人辛劳的积累,你不能就这么给送出去啊!”
家主?
永康心里一惊,这么个年轻女子,会是一家把控着西面三省粮食交易的李家的家主?
“安伯,我心意已决,只有这样,或许还能救李氏上下一命!”
李子鱼不为所动,脸都没转一下,静静地看着永康。
“好胆气!”
永康不禁在心里,赞了李子鱼一句。
只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女子,真就是四通粮行最大的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