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有多余的言语,周汉宁仍一直看着她,舍不得移开眼去。
沈凤舒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问:‘王爷还不睡吗?’
“先不睡,今晚,我们还有别的事做。”
低沉的嗓音,呵出一口热气。
沈凤舒如鲠在喉,问不出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正当她以为他要放肆而为的时候,周汉宁坐起身来,顺势把她也抱了起来,拢在怀中:“那株红血莲,经不住车马颠簸,所以就是今晚了。”
沈凤舒取来血莲,先以银针探底,发现并无发黑,更奇怪的是,之前周汉宁明明以鲜血滴入水中,冰水却又恢复澄清。
血莲红润,枝叶弯长,宛如一位娇羞妖娆的美人,正在等待着她的心上人。
周汉宁拿起那株红血莲,薄唇轻抿了一口娇嫩的花瓣,一片花瓣顺势而下,被他吃入口中。
沈凤舒静静看着,眼神复杂。
周汉宁的嘴唇渐渐被花瓣染红,颇有些几分妖气,跟着他将莲花送到沈凤舒的嘴边,邀她和自己一起享用。
沈凤舒摇头。
周汉宁却伸手牢牢按住她后脑,咬下花瓣,轻轻咀嚼,倾尽所有地喂给她。
鲜红的汁液,流入口中,苦涩难咽,比黄连和蛇胆还要苦上许多……
沈凤舒挣扎拒绝,却为时已晚。
周汉宁恣意放纵,横冲直闯,势要和她一起享用这份诡异美好的苦涩。
许久,霸道的纠缠终于结束。
他放开了她。
沈凤舒长舒一口气,只见周汉宁满嘴鲜红,连牙齿也染上了红,像极了饱食之后的猛兽。
不知是不是幻觉,她甚至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也像极了野兽。
沈凤舒后知后觉,匆忙跑下床去找水漱口,谁知,无意间瞥见水盆中自己的倒影,也是满嘴鲜红,人不人,鬼不鬼。
她下意识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鬼东西真的能吃吗?
沈凤舒皱着眉,再看周汉宁,他倒是毫无畏惧,以手帕擦拭嘴角,挑起嘴角,邪邪地笑:“你不用害怕,这东西未必会让人长生不老,死而复生,但也吃不死的。”
沈凤舒下意识抓了抓自己的脖子,身体里渐渐有了燥热之感。
最开始是喉咙,然后顺势而下,伴随血液流窜全身。
沈凤舒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忙用清水一遍一遍地洗脸降温,可是,不管洗了多少次都没用。
这种异样的燥热,久久不息,一直持续到清晨时分。
沈凤舒整晚没有阖眼,披着长袍抱着双膝坐在椅子上,生怕自己和周汉宁有个什么好歹!然而,除了燥热和口渴之外,他们的身体并无异样。
就这样过了几天,沈凤舒一直仔细观察自己的气色,她的脸仍微微泛着红晕,只是不再滚烫,嘴唇也红润润的,眼睛清亮,眼白干净。
面若桃花,色如凝霞,怎么看都不像是中毒了。
沈凤舒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
马车中,周汉宁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便故意拉过她的手,将她整个人带到怀中,不顾她的挣扎轻呼,低头吻她的眉心,哄小孩似的道:“别怕,本王与你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