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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装不下别人了。难道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孟夕岚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便道:“娘娘脉象平稳,气血顺畅,并没有任何异状。”
“有师傅在,本宫自然无碍。”
屋里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寂,焦长卿临走之际,望着孟夕岚道:“娘娘,臣有一事请求。”
孟夕岚闻言微诧,只对他道:“师傅,您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焦长卿一脸严肃,语气认真道:“臣希望娘娘以后都不要再为臣的婚事操心。”
仔细回想一下,她今儿的话,的确奇怪,而竹露的表现也的确反常,这样前前后后地联系到一起,让人很容易就明白了。
孟夕岚微微垂眸:“本宫明白了。”
焦长卿背起药箱,对她拱拱手后,转身离开。
出了养心殿,他正巧和高福利碰个正着,那高福利满脸堆笑道:“焦大人,您又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啊?”
若是平时焦长卿自然会和他寒暄几句,只是今儿,他的胸口堵着一口气,心情复杂至极,实在无心理会旁人。
他对高福利点了一下头,便板着张脸离开。
高福利先是一愣,随即也撂下脸来,心中暗骂了一句:“哼,不识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焦长卿一路闷着气回到太医院,正在研药的徒弟们,见他回来了,便连忙围上去向他请教药理。
焦长卿心思烦乱,只把他们都打发了出去。
他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对着药柜,默默出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恼什么,可他的心里就是不痛快。
十年相伴,他知道自己不会是孟夕岚心上的人。如今,她贵为皇后和皇上情比金坚,他还能怎样?他没什么太大的奢望,只求她能平安就好。
思及至此,焦长卿不禁轻笑一声,笑容甚是苦涩。
“焦长卿啊焦长卿,你还在奢望什么?情情爱爱,本是虚渺之事,千般万般,最后终究只是一场空。”
……
不出一个月的功夫,常海在宫外的生意就被高福利给一锅端掉。
常海在宫里宫外的爪牙,抓的抓,死的死,树倒猢狲散。
常海没想到高福利这么绝,心中又气又恨。
常海的三处宅院全部被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成体统。
朝堂之上,更是有人大作文章,拿阉党作乱一事来找周佑宸的麻烦。
孟夕岚得知此事,只把高福利叫到跟前,沉声质问:“本宫让你办了常海,可是没有让你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高福利面有愧色:“奴才有罪,还请娘娘责罚。”
孟夕岚微微沉了脸色:“责罚?责罚你有什么用?”
“娘娘,您别担心,常海只是狗急跳墙而已。”高福利咬紧牙关道:“奴才绝不会轻饶了他。”
孟夕岚低低道:“手脚干净一点,也利索一点。”
“是。”
高福利低着头退了出去。
竹露心中不安,也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小利子,你等等。”
高福利见她,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什么事?”
“我听说,近来有不少大臣都在针对你们,你要小心……”竹露稍有语迟。
那些人张口闭口说阉党作乱,高福利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千万不能被人抓到小辫子才行。
高福利皱眉道:“针对我们?”
“树大招风,你自己要小心。”竹露再次提醒她道。
毕竟,当年为了保护主子,他的手上可是沾了不少血。
高福利见她关心自己,原本烦闷不安的情绪瞬间轻松了不少,他故意往竹露的身前,近了一步道:“你别担心,能算计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竹露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道:“现在可不是贫嘴的时候……”
她的话还未说完,高福利便插嘴打断:“别担心,我没事。”说完,伸出手去抓了一下她的手。
竹露立刻敏感地甩开,瞪着他道:“谁说我担心你了,我担心的是主子。”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高福利站在原地,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指尖,只觉滑腻腻的,一定是她手上的脂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