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以为的美好回忆，其实是人家此生的不堪回首！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楚云溪心碎，她瘫在地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哀莫大过心死，她此刻是真心如死灰。
“精彩。”
顾执眼见大戏落幕，不禁拍手鼓掌。
楚云溪看不出来，是因为沈惊鸿演技确实精妙绝伦。
但沈惊鸿在痛苦熔炉中，任何一丝情绪变化都会被顾执捕捉。
所以顾执在欣赏大戏的同时，也达成了目的——
打探沈惊鸿的状况。
沈惊鸿在说厌恶楚云溪，在说从未爱过楚云溪的时候，内心有着很强烈的情绪波动。
但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硬是没有流露出分毫，可见沈惊鸿的心性之强。
可惜，沈惊鸿不知道，身在痛苦熔炉中，他的任何情绪都逃不过顾执的感知。
所以顾执知道，沈惊鸿刚才对楚云溪说的那些话，其实都很违心。
沈惊鸿现在确实不爱楚云溪了，但沈惊鸿过去也确实爱楚云溪。
而沈惊鸿现在即便不再爱楚云溪，其实对楚云溪也谈不上厌恶和嫌弃。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沈惊鸿必须演戏，必须说他讨厌楚云溪，必须说他从未爱过楚云溪。
结合顾执刚看到的一些沈惊鸿的记忆片段，顾执越发觉得，他的猜测没有错。
这些信息，或许会很关键，可能成为在和沈惊鸿大战时的决胜因素。
当然了，顾执最希望的，还是别让这些信息发挥决定性作用，因为那意味着他和沈惊鸿真身大战，陷入鏖战局面，局势很焦灼。
顾执当然还是希望，当沈惊鸿真身降临时，他已经拥有了能碾压沈惊鸿的力量。
顾执觉得这不是没有可能。
杀穿五大世家，七大圣地之后，顾执哪怕不祭炼这些人，只通过对杀戮大道的理解提升，也能增进许多修为。
再加上得到完整的麒麟神术，还进入过悟道境，他接下来的杀戮和修行，收益应该会比之前更大！
“楚云溪，你亲手把他杀了如何？”
顾执玩味地问道。
他不准备告诉楚云溪真相，至少现在不准备。
沈惊鸿真身还没降临呢，那些真相，还没到揭露的时候。
楚云溪盯着沈惊鸿，她握紧拳头，双目猩红。
顾执适时将一柄剑扔到楚云溪的身边。
楚云溪情绪起伏很剧烈，她捡起了那柄剑，凶狠地朝着沈惊鸿砍去。
一剑，两剑，三剑……
楚云溪都记不清她究竟挥了多少剑。
反正当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沈惊鸿的法身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其实沈惊鸿法身只是能量聚集，哪怕死去，也只会化光消散去。
楚云溪所看到的一滩肉泥，是顾执给楚云溪施加的幻象。
咣当——
手中剑落地。
楚云溪抱头痛哭。
劈碎沈惊鸿，她没有报复的快感，内心反而更虚无，更痛苦。
一直以来，支撑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崩塌了。
她被无尽的虚无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