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顾清霜冷汗如雨。
血肉被割开，心脏就这么裸露出来。
痛彻心扉，不再只是个形容词，而是写实！
“这这这……”
许观潮和张寻鹿撇过脸，不忍去看了。
虽然他们也觉得，顾清霜死有余辜，顾执对顾清霜的恨，对顾清霜的报复，是理所应当的。
可顾执现在这样做，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他们还是不免觉得，顾执似乎过分了一点。
哪怕再恨，哪怕再折磨，也不至于到如此程度吧。
要掏空心脏都算了，还要喂下丹药，放大痛感。
这似乎太残忍。
“一个陌生人而已……”
顾清霜浑身痉挛，她已经疼得神志不清，精神恍惚了。
在这种状态下，她又想起了很多事情。
比如大黄，那条被顾执视为家人，视为朋友的狗。
顾执得知顾尘杀了大黄，生气质问顾尘为什么。
结果所有人都不觉得顾尘有什么错，都觉得顾执小题大做。
她，顾清霜，更是轻飘飘地对顾执说道：
“一条狗而已，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
如今，顾执挖她心脏，也是轻飘飘一句：
“一个陌生人而已。”
这都是她自己做的孽啊！
天作孽，犹可恕。
人作孽，不可活。
顾清霜泪流不止。
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顾执！”
这时，一个顾家修士咆哮道：
“你住手！你这样下去，大小姐真会被折磨死的！”
顾执扫了那个顾家修士一眼，不禁冷笑：
“她只是可能被我折磨死而已，但我要是没了她的琉璃剑心，我就没法实现屠灭顾家的愿望了啊。”
听到这话，残余的顾家修士，以及许观潮、张寻鹿他们，都觉得顾执这话太没人性。
但……
顾清霜却颤颤巍巍地，跪在了顾执脚下。
当初她想让顾执挖道骨给顾尘，顾执不愿意，她竟然说：
“顾执，你失去那块道骨，只是有可能死掉，但你弟弟要是少了这块道骨，可就没法实现成就无缺道体的梦想了啊！”
顾清霜现在回想起来，她真想给她自己两嘴巴子。
顾执可是她的亲弟弟啊！
她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难道她没有心吗？
是了。
她马上就要没有心了。
“今日种种果，皆是昔日因！”
顾清霜苦笑，可她笑得却比哭还难看。
因为无尽的疼痛，如汪洋浪潮一般袭来，她疼得龇牙咧嘴，所谓的笑，早已是五官狰狞，面目扭曲了。
“这……”
顾清霜身在痛苦熔炉中，她意识迷乱之下，所思所想都被投影出来。
刚才怒不可遏的顾家修士们，此刻更加怒不可遏——
“顾清霜你可真是个畜牲啊！”
他们难以想象，顾清霜身为一个姐姐，竟然能说出那样的话。
也难怪顾执现在要这么对顾清霜了。
顾执没人性？过分？
顾执只是正常报仇而已。
顾清霜才是真正的没人性，真正的过分！
“难以置信！简直难以置信！世上居然还有这种姐姐？”
“这是人吗？这不是人啊！”
许观潮和张寻鹿也气愤，哪有顾清霜这样当姐姐的？
顾清霜才是猪狗不如，活该被虐啊！
顾清霜听着众人的怒骂，她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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