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
这两个字，让顾清霜如遭雷击。
是啊，这该是本能！
如果是顾尘被逼着去送死，她绝没有心思去想别的，她一定会下意识地去帮顾尘的。
这就是本能！
就好像顾执三岁的时候，看到她练剑受了伤，顾执根本就不管，和她之间隔着一条大河，立刻就朝着她奔跑，帮她包扎伤口。
这就是本能啊！
如果那天在议事大厅的不是顾尘而是顾执！
顾执也一定会毫不犹豫为她求情的，而不是像顾尘那样装没听见，事后再说有的没的。
“小执……”
顾清霜已经意识到，顾尘的虚伪了。
但顾执继续说道：
“顾清霜，顾尘如果真的在意你，他当时就该冒着被取消少主身份的危险，也要帮你求情！”
“哪怕他真被取消了少主身份，他也还可以以性命要挟顾狂歌，逼顾狂歌留下你和顾清月。”
“说到底，顾尘在意的还是他自己，至于你？顾清霜，在他眼中，不过是工具罢了。”
顾清霜心如刀绞。
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却说不出话来。
不仅是因为，疼痛如潮水般袭来，将她淹没。
更是因为，她知道顾执说得没有错。
“如果我猜得没错，顾尘刚开始看顾狂歌态度决绝，以为你和顾清月必死无疑了，觉得帮你和顾清月求情，不仅没有用，还会连累他，所以不想帮你和顾清月求情。”
“可顾尘没想到，楚云溪突然回来了。”
“顾尘发现楚云溪无脑护着你和顾清月，感觉局势回转，你和顾清月好像还有利用价值，于是就找到你，对你说他刚才装死不说话，不帮你求情，其实都是为了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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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顾清霜你这个没脑子的，还真信了！”
顾执说到这里，都不是为了刺激顾清霜，让顾清霜能给他提供更多助益，所以才发出笑声了，而是单纯觉得顾清霜太傻，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顾清霜在听到顾执的分析，顾执的笑声后，也是彻底破防了。
“顾尘……顾尘这个畜牲！”
“亏我把他当唯一的弟弟！”
“亏我对他这么好！”
顾清霜心脏剧痛，再一次大口吐血。
顾执眸中精光流转，和他所想的一样，顾清霜这次吐血，被他炼化后，他收获的能量更多了！
顾清霜越痛苦，顾清霜流逝的生命力，就能越多地被他转化为助益修行的能量。
“顾清霜，你的好弟弟，你唯一的好弟弟，就是这么对你的啊。”
叶倾寒冷冷嘲笑。
“我还以为顾尘对你多好呢，你把顾尘当块宝。”
许观潮都忍不住吐槽起顾清霜了。
“就是啊，说什么顾尘是你唯一的弟弟，是顾家唯一的少爷，我寻思顾尘对你掏心掏肺呢，没想到顾尘只把你当工具。”
张寻鹿野跟着附和：
“顾清霜，你说你图啥啊？”
顾清霜眼泪直流。
流出的都是血泪。
“小执……对不起！”
顾清霜这下是真的后悔了。
她悔不当初，肠子都悔青了。
如果能重来，能重新选择，她一定会选择对顾执好，而不是对顾尘那个白眼狼好！
“小执，姐姐知道错了！”
“小执，你才是姐姐唯一的弟弟，你能原谅姐姐吗？”
顾清霜流着血泪，嚎啕大哭。
“弟弟？谁是你弟弟啊？”
顾执冷漠地看着顾清霜：
“姐姐？我可没你这样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