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雅院是个好院子。
当初景王为了迎江宝宝入门,可是让人仔细翻新了一遍,怎么可能忽然出现老鼠和夜猫?
这又不是深山野岭。
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江侧妃被以前得罪的人借机报复。
这种事,谢润也可以做。
不过江侧妃的下场必不会好。
为了出口气,和江侧妃这摊子烂泥扯在一起,谢润不想做这蠢事。
陆侍妾笑道:“颂雅院的丫鬟婆子们被连罚了六个月的月例,只怕恨死江侧妃了。”
做奴仆的,就靠着点月例银子过日子。
尤其是那要养活一家老小的,月例就是救命钱!
江侧妃接连作死,带来颂雅院上下没了半年进项,这些人的日子也难捱。
若有人想对付江侧妃,这些人只怕巴不得有银子收,必得巴巴的去帮忙。
如今的颂雅院,那扇门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
不知想到什么,陆侍妾倏然笑道:“王妃似乎挺爱罚人月例的。”
“光是江侧妃几次折腾,王妃下手罚的月例,不知替府里省了多少开销。”
只说着,陆侍妾脸上有几分尴尬。
因为谢润上次跑去颂雅院折腾江侧妃,也被罚了月例。
谢润见她忽然安静下来,知道陆侍妾是怕她。
她笑道:“我们只是聊天说话,用不着处处小心忌讳。”
“若话都不敢说了,岂不显得我太霸道了?”
陆侍妾面露感激,笑道:“倒是我口无遮拦,还是谢姐姐心善心宽。”
陆侍妾有时觉得谢庶妃和安侍妾的性子相似,安静端庄、温和平静,不爱与人相争。
可和这两人相处时,感觉完全不一样。
和安侍妾相处时,累觉心累,甚至有种厌恶。
但和谢庶妃待在一起时,只觉得好似晴空万里,春风拂面,令人喜不自胜。
那种轻松愉悦,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这可不只是谢庶妃胆子比安侍妾大些的区别。
只是要陆侍妾仔细说说区别,她也说不出来,只能说和谢庶妃相处的时候,人和心都是敞亮的。
聊着聊着,两人发现外面日头好,便说着带陶陶去外面晒太阳。
谢润喜欢散步,春山院附近正好空地也多,她时常会带陶陶外出溜达。
并不会说害怕有人会害人,就整日把陶陶拘束在房里。
谢润就算没养过孩子,也知道小孩子得常去外面走走,增强免疫力和对环境的适应度,免得抵抗力低,一点小病就要伤筋动骨。
两人刚出春山院的大门,陆侍妾抬手遮了遮眼睛,笑道:“总算放晴了,今日这太阳可真好。”
谢润替咧嘴笑的陶陶理了理襁褓。
她也跟着看了眼太阳,笑道:“可不是?”
“这太阳不大,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连带着心情都敞亮许多。”
陆侍妾凑近,眼睛盯着陶陶打量,心快软成一团水。
“咱们五公子长得白白胖胖,可真好看。还不怎么哭,总笑着看人,谁会不喜欢?”
谢润捏了捏萧琮的脸,就看到上一秒还在咧嘴笑的他下一秒成了皱巴巴的小老头。
“也不知他随了谁,这么爱笑?”
好几次谢润想睡懒觉,结果被这小坏蛋的笑声吵醒。
说笑声也不准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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