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在她话音落下后。
他忽然便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阮凝玉只觉刹那间氧气被被剥夺了很多,她吃痛,闷哼一声。
耳边是谢凌裹挟着雷霆之怒的声音。
“谁教你的?”
阮凝玉被吓住了,她掀开眼帘,便能看见男人那双幽寂乌黑的长眸,如同骤雨狂风,里头充满了杀机。
谢凌此刻怒火中烧,腹中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在燃烧。
阮凝玉也是在这会才发现男女力量竟如此悬殊,仿佛只要谢凌想的话,他厚实的大掌便能掐断她的脖颈。
她用手去抠着他的指缝,“你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
“你一个姑娘家,怎可与外男行此亲吻之事?你是想气死我么?”
“何况是尚未婚嫁的姑娘家,与外男肌肤相亲,传出去你还想不想做人?”
阮凝玉被他眼里的怒火吓得身子一缩。
她本来是理直气壮的,可面对着这样恐怖的谢凌,她竟被他呵斥出了眼泪,一滴泪珠顺着她的睫毛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可他却不曾动容。
阮凝玉脸都白了:“你明明说好,不生气的……”
“我早就知道错了,当初是我不懂事,我现在不是改过自新了么?你看过我什么时候再这样过?”
“阮凝玉,若你这点破事要是被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抬得起头!”谢凌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怎么也没想过,她竟这么大胆!
谢凌觉得自己应该冷静的。
再者,已经是过去了,当初她和沈景钰两人不过还是个孩子。
他跟孩子计较些什么呢?
可待听到她亲口承认后,谢凌只觉那一刻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发现,自己接受不了。
他接受不了阮凝玉把初吻给了沈景钰,接受不了他们曾经这么亲密过。
而他,只能当个迟到又卑劣的后来者。
谢凌心里闪过了一丝刺痛。
阮凝玉:“谢玄机,你出尔反尔,你也好意思说我么?”
忽然间,谢凌猛地松开了手。
阮凝玉瞬间后退,身子靠在车壁上,她捂住脖颈,指腹下还残留着被攥紧的灼痛感。
谢凌却在原地,胸腔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在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他垂在身侧的手还微微颤抖,眼底翻涌的猩红仿佛要烧到尽头。
他适才,真的想跟她同归于尽。
可他看着她那副模样,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阮凝玉很害怕,她将自己躲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在谢凌理智回来之前,她绝对不能靠近他。
谢凌又看了过来,面露晦涩,他的嗓子像破了风,“所以,你吻技这般熟稔,也是因为世子,是么?”
这样,一切便都能解释得通了。
为何那两次,一次画舫,一次竹林苑,她都这般熟稔。
什么意思?
阮凝玉蹙眉,一时都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熟稔?她怎么不知道。谢玄机在说什么?
她的沉默,却被男人当成了默认。
“阮凝玉。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需要我来教你么?”
他第一次这般郑重地念她的名字,让阮凝玉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谢凌忽然上前,衣摆扫过膝头,落在了她的腿上,他的指腹带着薄茧,猝不及防地扣住她的下颌,抬了起来。
滚烫的目光地撞进她的眼底。
“有没有跟他做到那一步?”
阮凝玉没想到他又会问这个问题。
她笑了:“我不是被嬷嬷验过身了么,这表哥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谢凌:“我说的是后来。”
阮凝玉用“你疯了”的眼神看着他,耳尖因为羞耻骤然窜起热意,“没有!你又在发什么癫?!”
谢凌是想相信她的,可他发现,自己始终还是没有安全感。
“倘若你骗我呢?”他很害怕。
阮凝玉要气炸了。
“怎么,难道你也想对我检查一遍么?!”
谢凌目光像能吃了她。
“你以为我不敢么!”
阮凝玉顿时吓得身体发抖。
他的眼中只有严厉阴沉的怒火,仿佛能将她给吞没。里头没有任何欲望,没有情色,只有近乎毁灭性的愠怒。
阮凝玉这次真的相信了,只要谢凌想的话,他真的会在市井街道上的马车里,脱开她的衣裳,对她例行检查。
“你敢!”
谁知她的抵抗,在谢凌眼里却变成了她要欲盖弥彰。
谢凌的动作渐渐静了下去,尤其是他的眉眼,静得让人有股毛骨悚然之感。
万一呢——
万一她与世子私情还未断呢——
从去年开始,她与沈景钰的交情便从未断过,依然有往有来,当初谢凌觉得沈景钰为人沉稳,并不是个没深没浅的孩子,加之他觉得亏欠阮凝玉,便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总觉得,两人有分寸,并不能闹得太过。
沈景钰除夕夜的时候给她放了漫天的烟花,半个京城的人都在观赏,真当以为他人在南京,便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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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让他变得面目全非,总是逼迫他往最坏最极端的地方去想。
谢凌眼眸森然,“若你当真没有,又何必怕我检查?”
阮凝玉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几乎要被他这蛮不讲理的话噎得背过气去。
他简直是疯了!
分明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凌此时一只手下移,来到了她的细腰上,指腹碰着她的腰带,只要轻轻一勾,便能解开。
阮凝玉听见他的冰冷声音喷洒在了自己的耳边,“若不惩罚你,怎能让你涨涨教训?”
他抚摸了她耳边的头发,将其别在耳后,触感微凉。
“你说是么,我的好表妹。”
他现在分明笃定了她在出阁前,不守妇道,不安于室。
感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前,阮凝玉呼吸微乱,身体都跟着发热起来,
虽然他这几天只是对她进行强吻,并没有做出其他更过分的事情来,可谁能知道他被彻底激怒时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他前面只是在守着底线,而已。
这样想着,阮凝玉不敢再激怒他了,她放软了声音,“表哥,我知道从前是我混账不懂事,可便是胡闹,也不过是与小侯爷牵牵手指,亲近也不过一两回罢了。这些日子以来,我时时刻刻记着表哥的教诲,半点不敢逾矩,又怎敢做出那等天理难容的丑事来……”
谢凌垂眼,不曾听进去。
而是冷戾着一张脸,伸手便扯开了她的粉色半月水波束腰。
阮凝玉只感觉腰间一松,上身的衣裳变得空旷了许多,有空气流动了进来,她的肌肤感受到了清凉之意。
到了春末,衣裳本就单薄,里头不过一两件。
她又忍不住后缩。
结果因她这么个动作,导致她身上薄得像粉雾的衣裳垂下来了一点,领口斜斜敞着,露出半截莹白的脖颈,像浸在溪水里的玉。
虽然男人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但阮凝玉真的怕极了他碰她,她不想在街道巷陌的马车里光着身体,遭受他的检查。
于是尾音里已染上几分哽咽,“表哥素知我性子,虽是顽劣了些,却也懂得廉耻二字。”
“还请表哥信我这一回。”
随着她肩头一颤,小袄的盘扣松了两颗,露出底下更薄的中衣,布料贴着身子,隐约显出起伏的曲线。
虽然她没露出任何肌肤,只露出一点雪白里衣,却也比满园盛放的春色更让人挪不开眼。
听见了她示好的话。
谢凌的气息渐渐平稳下来,眼底翻涌的情绪如退潮般敛去,“我并未真想如此,方才不过是一时意气,说了些浑话罢了。若非这般惩罚你,怎能叫你记牢些?”
说完,他便背过了身。
阮凝玉心头仍突突跳着,方才的惊惶还未散尽,她瞅了眼他的背影,连忙俯身拾起落在地上的束腰,匆匆将散开的衣襟拢好。
指尖穿过系带时,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直到腰间系紧一个妥帖的结,才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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