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语闻言,轻声道:“你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一个人在院子里随意走走,没事的。”
小喜子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低眉顺眼道:“遵命,奴才这便告退。”
顾清语的目光轻轻掠过那些繁花似锦的枝头,然而花儿再美,仍难以完全吸引她的心神。
她的思绪微微游离,直到柳絮悄然近身,轻声关切道:“姑娘,您今儿一直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何烦心事?”
“没事,许是和娘娘争执太久,有些累了。”
柳絮闻言轻叹一声:“娘娘频频找茬,姑娘的脾气也是够好的了,换做旁人,怕是早已按捺不住了。”
正说着话,她们就见小喜子疾步冲向宫门,身后紧跟着两名小太监,皆是神色慌张,步履匆匆,仿佛有十万火急之事。
顾清语眉心微蹙,忙让柳絮过去看看,然而,话音未落,便有另一名宫女气喘吁吁地跑来,神色焦急,福身行礼道:“姑娘,娘娘请您过去说话,似是出了什么事……”
顾清语加快脚步,赶往内殿。只见乳母们抱着三殿下,速速退下,而顾清欢也是一脸愠怒,直接对她道:“父亲出事了,你速速出宫一趟,看看如何了?”
顾永康?
顾清语眉心更蹙:“父亲怎么会受伤呢?请娘娘仔细说说。”
顾清欢焦躁不安道:“本宫知道的不多,报信的太监说得含糊不清,只道是父亲不慎坠马,伤势颇重,还见了血……”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摔下马呢?
顾清欢见她站着不动,更是出言催促:“你怎么还愣在那里?父亲若有什么闪失,你心中当真能无动于衷,无波无澜吗?”
顾清语神色未改其清冷,却字字珠玑,条理分明地回应:“娘娘,宫墙之内,步步皆是规矩,出宫之事,岂是儿戏?我当初乃是奉命进宫,怎能说走就走?”
顾清欢闻言,眼神骤然一凛:“你别忘了,你也是顾家的女儿!本宫命你现在就去,不得有误!”
顾清语仍是摇头:“娘娘,请暂且息怒。我不是郎中也不是太医,就算我回去了,又有何用?我方才看着喜公公已经开始安排走动了,不若我们静待佳音,或许更为妥当。”
顾清欢气归气,听她说得滴水不漏,只得暗暗咬牙,强按下心头的忧虑,静待消息。
夕阳如血,渐渐染红了天边。
小喜子急忙忙赶回来,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顾大人没有摔下马背,而是乘坐马车的时候,马匹不小心受了惊吓,颠簸了几下,这才让大人不小心受了伤,所幸人无大碍。”
顾清欢听得一怔,随即反问道:“这么说,本宫的父亲没事了?”
“回娘娘,顾大人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左手不小心被热水烫了一下,除此细微之伤,一切安好,无甚大碍。”
顾清语听到这里,一瞬舒展眉头。
她心中所料,果然分毫不差。
顾永康素日里皆是车马代步,何时突然骑过马?还有,他最是惜命,更不会轻易冒险,怎么会从马背上掉下来呢?
顾清欢闻言,心中紧绷的弦悄然松懈,嘴角不自觉挂上了一抹释然的微笑,但随即又轻轻蹙眉,指责那些太监们道:“父亲无恙便好。倒是你们这群奴才,越发地不会办事了,区区一句话,也回得如此含糊其辞,教人不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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