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二爷情根深种,期望太深。二爷一天不收她,她就一天不得安宁,出去是早晚的事。”
“其实只要她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姑娘怎会容不下她呢?”
顾清语轻轻摇头:“这次她也是着了乔姨娘的道,往后咱们都得小心些,再不能给他人可乘之机。”
小翠重重点头:“奴婢一定听姑娘的话,谨言慎行。只是奴婢不明白,姑娘和乔姨娘并无瓜葛,她怎么就冲着您来了呢?”
顾清语将此事细细回想,愈发觉得乔姨娘行事蹊跷。
就算是为了连累二爷,她也不必拿侯爷和春桃的事情来大做文章。除非她另有目的……许是因为侯爷看中了春桃,乔姨娘既阻止不了又不能找大夫人明说,所以才想出这种昏招,却不料弄巧成拙,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她未必是冲着我来,还有二爷呢。”
“二爷?”
小翠诧异不解:二爷都病成那副模样了,乔姨娘何必要害他?
傍晚时分,等到周檀绍睡醒,用过了第二遍药。
顾清语避重就轻地开口道:“今儿乔姨娘犯了大错,听夫人的意思是要把四爷尽早送去书院,我过去请安的时候,正好听到了些细枝末节,想着还是告诉二爷的好。”
周檀绍闻言凝眸望着顾清语乌黑明亮的眼睛,半晌才道:“有事直说,你没必要哄着我。”
顾清语轻轻咬了咬下唇,随即把春桃的事情说了,也说了巧心是如何被乔姨娘利用算计的。
周檀绍眉眼深深,一时竟听笑了,笑声轻蔑凉薄。
“巧心,还是可惜了。”
顾清语轻叹一声:“至于乔姨娘……我初来乍到,未曾想她竟对我心生芥蒂,惹出这些是非。我想不通,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
“你无需去猜她的心思,乔姨娘只是一个妾室罢了。这些年,她仗着父亲的宠爱,屡次逾越本分,挑衅母亲的威严,母亲念及四弟尚幼,才一再包容。如今将老四送出去求学,未尝不是一桩好事。”
他可都记着呢。
沈砚进府那天,如果不是周檀宣胡闹乱来,顾清语也不会在人前摔倒,颜面尽失。
周檀绍虽是兄长,对这个顽劣无理的弟弟,心中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没生病之前,他还能略尽兄长之责,对他教导几句。如今他也懒得去管了。
顾清语犹豫一下:“侯爷会同意么?毕竟,四爷还小。”
周檀绍深深看她一眼,语气意味深长:“府中的事,一向都是母亲做主,而且,我和长兄,从小到大都是被父亲严格教导着长大的,老四也不该例外。”
“如此也好。”
顾清语淡淡应了一声,心里仍有一丝担忧。
周檀宣去不去书院,与她无关。
她在意的是乔姨娘。
她会那么老实听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