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十五之后, 皇上都会去一趟都城的行宫,先观看龙武军的一场军演,然后在行宫住下,举办一场长?达七日的春耕大?典。
这日看完军演, 皇上龙心大?悦, 等入了夜, 他索性在行宫的重华阁办了场规模不大?的家宴, 除了还在长?安的几位皇子王爷之外?, 就连沈家也因着?沈贵妃和五皇子的缘故,得了参加家宴的殊荣。
五皇子擅武,今天军演的时?候, 五皇子表现得颇为出?众,这让皇上的心情着?实不错, 还特地赏了沈家一壶三羊酒,沈家人齐齐起了身,一边向皇上道?谢,一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沈椿酒量一向不大?好,刚喝了两盏, 她?脑袋就晕晕乎乎的。
她?也没多想,对着?承恩伯道?:“阿翁,夫人, 我好像醉了,能不能先回?去?”
承恩伯捋了捋须, 正要开口,万氏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 微笑道?:“也好,你回?去歇着?吧。”
她?说完就请来?一个侍女, 让她?扶着?面色酡红的沈椿出?去。
侍女扶着?沈椿走进了一处暖阁,她?头脑越发?昏沉,几乎要睡死过去,忽然听见暖阁的门‘吱呀’响了一声,一道?沉重的脚步声重重向她?袭了过来?。
宁王看着?醉倒在榻上的小美人儿,心下喜不自胜。
他这人称得上好色如命,那日在蹴鞠场上看到?沈椿的明艳风采,而?他后院竟无一姬妾可与之比拟,他自然意动,只是碍于她?是谢钰妻子,他才不敢打她?的主意,后来?又听承恩伯夫妇说,她?和谢钰已经和离,两边儿再无牵扯,宁王自不想放过此?等绝色。
不过沈椿毕竟曾为谢家妇,承恩伯府和宁王都不想开罪谢家,便干脆设下了一个局,在方才家宴之上,他们给沈椿的酒里下了一种能让人意识昏沉,情潮暗涌的药粉,再让侍女扶着?她?到?了一处早就布置好的暖阁。
这样一来?,即便宁王和沈椿发?生了什么,他也大?可以?说是沈椿醉后失德,勾引了他,错在沈椿,谢家即便不满,也不好多说。而?且皇亲贵眷都在宴会上,这事儿一旦传开,他也可以?顺水推舟让皇帝把沈椿赐给他,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至于沈信芳,他又没答应他沈家要了沈椿便不打沈信芳的主意,如今姐姐已经是跑不了了,等过上几日,他再向皇上开口求娶妹妹为侧妃,不过顺手的事儿。
他是宗室里一等一的不要面皮之人,想着?今后姐妹共侍一夫的场面,已经在心里乐开了花,搓了搓手,上前要剥沈椿衣领。
他也顾不上沈椿听不听得见,眯起浑浊的三角眼?,连连笑道?:“这样花容月貌的美人儿他谢三郎也舍得和离,真是不解风情,正好,让本王来?好好疼疼你…”
要是寻常贵族女子,这会儿只怕已经昏死过去,沈椿的体力要比一般女孩好上不少,这会儿勉强留了一线清明,昏昏沉沉间,她?听到?有男子的脚步声靠近,立马警觉起来?。
尤其是这人言辞放肆,语调下流,她?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强压着?颤抖,手指不着?痕迹地四下摸索,摸到?了床头摆放的玉如意。
等人靠近,她?勉强借着?一线月光,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好像是方才宴会上的什么什么王爷。
她?根本就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害她?!
不过沈椿也来?不及多想,等那笑的一脸猥琐的宁王靠近,她?勉强攒起一丝力气,抄起手边的如意就冲着?他脑袋来?了一下狠的。
宁王没想到?她?人还醒着?,一时?不察,脑袋嗡了声,就见血花迸溅了出?来?,他额头剧痛,眼?前一黑,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沈椿这会儿身上隐隐发?着?热,趁机重重推了他一把,跌跌撞撞地从后窗逃了出?去。
宁王捂着?脑袋呻 吟了一时?,等慢慢缓过这阵剧痛,他心里发?着?狠,高声
叫道?:“来?人啊,抓刺客!”
随着?他几声厉喝,宴席结束原本已经睡下的皇帝皇后都被惊动了,带着?内侍匆匆赶到?,宁王捂着?额头,一脸慌张地道?:“陛下,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我喝多了酒,本想在暖阁小憩,谁料看见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我正要质问,谁料那黑影袭击了我之后跳窗便走了!”
他存心要把事情闹大?,只要她?今晚上被找到?,一定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有的是她?跪着?向他摇尾乞怜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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