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恣宁想了想,回复:“挺好。”
虽然她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第二天,秋恣宁果然收到陈子昂的电话,说最近学校有点事,需要占据周末时间,可能这个月周末都不能来看她了。
秋恣宁半真半假逗他:“学校有什么事?你不会背着我找实习了吧?”
那头的陈子昂愣了半秒后哈哈大笑起来,虚张声势回复:“怎么可能?”
秋恣宁笑了笑:“大半个月不见我,那我都不需要给你开工资了是吧?”
陈子昂回答:“当然不用了。我不能一直用你的钱,男人应该自己赚钱。”
底气十足。秋恣宁不语了。
挂电话的时候,陈子昂叫住了她,意识到她心情不好,想说什么,但又不好说,支支吾吾半晌,只说了一句:“秋恣宁,我特别喜欢你。你记住了。”
秋恣宁哈了一下,发出短促的笑声。
陈子昂又认真说:“我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
秋恣宁顿了顿问,“我生日那天,你会见我吗?”
她生日是 11 月 5 日。距离现在正好半个月。
“当然。”陈子昂毫不犹豫回答,再次轻声重复了一遍:“我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
后面的事情,都是由盛以晴实时向秋恣宁更新的:
陈子昂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上海,负责组织他和另外几名实习生干活的,是盛以晴的下属。当天几个人就被车子拉到了上海郊区的工厂里,蹲现场干苦力。按照盛以晴的说法,干尽调的名校生和流水线上的工人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大量耗时耗力的重复性工作,唯一的要求就是认真,还有负责。
偶尔几次,在上海的研发中心做尽调时,盛以晴会和实习生们一起吃个午饭。
上海的秋天,空气湿凉,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黄了叶子,一阵风吹过,落叶沙沙响动,再被吹到行人的脚下。
他们买了咖啡,吃几片叶子加蔬菜和五分熟牛肉的白人餐。午餐滋味寡淡的另一种说法是自律和健康。
几个实习生八卦起信达的一位 banker 来,据说此人年过 30,年薪百万,但迟迟未婚,日常生活就是赛马,打高尔夫和出席拍卖场,并且极其重视身材保养。
有人插嘴:“是 gay 吧?”
“不,纯直男!人家有野心的,一心渴望嫁入豪门做上门女婿。“
大家噢了一声:“傍富婆啊。那这人帅吗?”
八卦人摇摇头:“长相确实一般。”
有人笑起来:“那就没戏了,我关注一情感博主,叫秋宁儿,人说了,要靠婚姻改变阶级,脸是最基础的敲门砖。”
陈子昂原本埋头吃饭,听了秋恣宁的名字,抬起头来看了那名同事一眼,嘴角弯弯,眼里闪过几分骄傲,又垂下头,继续吃饭。
大家听到“脸”,哟呼一声,看向了陈子昂:“那子昂可以,大帅哥。”
陈子昂摆摆手,“我有女朋友了。再说了,我也不喜欢傍富婆。”
“哎哟,女朋友好看不?”
陈子昂说:“当然好看。”
大家又说:“看看,有没有照片?”
陈子昂不太好意思笑笑:“没有。她不喜欢拍照。”
几个小朋友嗷嗷起哄,又继续七嘴八舌聊起了其他的八卦,盛以晴端出一副大人模样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心里也跟吃了狗粮似的嗷嗷乱叫。
却不料陈子昂在这时候坐到了她身边,问到:“以晴姐,我们这个项目能在 11 月 5 号前结束吗?”
盛以晴差点吓了一跳,尽量保持一脸冷漠点头,“大概率没问题。你 11 月 5 号有事?”
陈子昂没答,顿了几秒,又问:“姐,我想问一下,我们这个实习工资,什么时候可以发?”
盛以晴疑惑地看着他。
陈子昂勉强牵了牵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就,我急着用这笔钱,给女朋友买个生日礼物。”
盛以晴在当天晚上回了酒店就给秋恣宁打了电话,嗷嗷叫着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结果!你知道吧?我还在装,我当时还扮演了坏女人,我说:哎哟,现在女孩子生日要这么贵的礼物了啊?结果你猜他说啥了,说啥了?!”
电话那头的秋恣宁似乎在一个很嘈杂的地方,叽叽喳喳有好多人说话,以至于她顿了几秒,跑到了一个角落,才问:“说啥了?”
“他特别郑重回答我——”盛以晴顿了顿,清清嗓子,“他说,因为她特别好,所以值得一切最好的礼物。”
盛以晴这边磕 cp 磕到疯,这才发现的秋恣宁却依然没什么反应,背景的嘈杂声越来越大,过了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他似乎低声和秋恣宁说了几句话,再接着,两个人一起笑出声来。
电话那头的背景旋律震耳欲聋,越发熟悉,盛以晴一下明白了,这是 ot,她这会儿正在夜店蹦迪。
她一怔,对着话筒喂喂叫了两声:“你在哪儿呢?和谁在一起呢?”
末了,才听见对面传来秋恣宁懒洋洋的一句:
“哦,约会呢。和俞总,你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