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萧的意思很明显了:建功立业!
大周就这么一个公主,而他才崭露头角不到半年,堵不住悠悠众口。
“他好像提过天花的预防手段,姐姐会尽快安排,若是有效,甚至让天花绝迹的话,那就真如丞相所言,是万世功德。”
段云袖欣喜道:“姐姐的婚约对象,到底是谁呢?”
段云衣心虚道:“那婚约,是父皇让姐姐自行选择履行与否,已经被姐姐烧了,不作数的……”
“哦,那丞相老爷爷之前说的大周帝君……”
段云衣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姐姐永远不会和你抢男人的,不要瞎想!”
“好叭~我去睡了,姐姐好梦~”
乖巧的段云袖走远后,段云衣心情复杂。
许久,段云衣才敢下床,赶紧去给藏了婚书的柜子上了三重锁:“就让它从此不见天日吧……”
言语间,段云衣忍不住看了一眼墙上,目光幽怨万分:“可恶的爱卿……”
那里挂着她临摹的《洛神赋》,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如此令她心动。
深夜,客栈二楼。
关陇贵族的代表们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在下独孤辰,乃前任丞相独孤平长孙,这位仁兄是拓跋俊,你们之前也碰过面了,我二人特代表京城世家,希望能与关陇贵族一谈。”
林式与常破浪等人对视一眼后,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来访二人。
“怎么?你们改邪归正,打算与北胡决一死战了?”
拓跋俊沉住气,微笑道:“听说你们关陇贵族对待北胡的方针,分为保守派和激进派,而且丝毫不避讳此事?”
“不错,有何指教??”常破浪沉声道。
“那你们谁是保守派,谁是激进派?”拓跋俊问道。
常破浪指了指林式:“在场除了这小子,其他人都是激进派!”
林式微微颔首,一脸意味深长的微笑:“在下关陇保守派。”
“原来是林公子,可否一谈?”
一个时辰后,独孤辰和拓跋俊脸色铁青,坐在端木家的密室里。
“你们脸色不善,是谈崩了么?”公羊敬面露疑惑。
独孤辰咬牙道:“林式这个竖子,明明说话不带脏字,却句句都在戳咱们脊梁骨,动不动就说咱们是软骨头,投降派。什么‘抗胡不绝对,就是绝对不抗胡’,‘留马不留人,杀光北胡人’,‘江北有独孤,怒献膝盖骨’,‘京城有拓跋,跪降吹喇叭’……”
说到最后,独孤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娘的!”
“有这么夸张么?”端木操眉头一皱。
拓跋俊同样铁青着脸,道:“我算是看出来了,这狗贼根本不是关陇贵族里的什么保守派,就是个激进派中的激进派!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年轻人当面不带脏字骂出火气来!”
公羊敬冷笑道:“所以,关陇那边算是吹了,没有合作的可能。那就继续想方设法,激起他们和昏君的矛盾,在关陇一带散播流言,营造昏君不想与北胡一战的假象。在京城一带也散播流言,关陇军阀对朝廷日渐不满,有心反叛!”
拓跋俊提醒道:“那梁萧可是主战的,不过以大周目前的情况,也满足不了关陇贵族的决战要求。目前梁萧似乎还没有接触他们,要想方设法挑起双方矛盾,他们都受邀参加交流会,该怎么做,需要我提醒么?”
众人目光锐利,心照不宣。
两国交流会,受邀人数超过八百,加上随行人员,已突破两千。
京城一带,热闹非凡,即使是夜间,也灯火通明,有意欢迎大楚来客。
两千多人,辗转难眠。
只有梁萧,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