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衣一愣,道:“要看他的意愿,只要他愿意步入官场,姐姐再给他安排个合适的官职。若他不愿意,也不能勉强,毕竟他自有分寸。总之,他的官职,姐姐已经想好了几个。有朝一日,他或许能接过丞相的重任呢。”
段云袖乖巧答应,脸色却有些犹豫。
作为丞相的诸葛晖有多辛苦,她是知道的。
她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吃这种苦。
拓跋氏祖宅内,拓跋烈与长子拓跋俊望着桌上的报纸,脸色阴沉无比。
拓跋俊惊叹道:“竟有如此奇妙的东西,一日之间热销全城!”
拓跋烈咬牙道:“京城是何等重要的地盘,你我应该也了解,若是他再成功把报社开到外地,只怕将来全国的舆论权都要被他掌控!”
拓跋俊分析道:“让人在短时间内手抄几万份,是没有可能的,他名下并没有那么多工人,也请不起。一定是用了什么了不得的技术,必须尽快夺取过来,否则只怕京城舆论场再也没有拓跋氏立锥之地!”
“让端木家那两兄弟去安排吧?”拓跋烈皱眉道。
拓跋俊摇了摇头。
“此等竖子,不堪为伍!尽快把独孤家和公羊氏的人调过来,一起商议应对!”
拓跋烈心头一紧。
他突然有些后悔,当时极力反对梁萧成为一品皇商了。
说不定现在自己已经和端木家一起上了女帝的名单。
他们拓跋氏作为归降大周的姓氏,和傲慢的端木家不同,一向小心谨慎,想要他们表态,除非有极大的利益诱惑。
拓跋俊突然灵机一动,小声道:“爹,孩儿突然想到一计,此事关键,还在他的纸坊内部,先派个机灵的手下,奉命检查他的工坊,就算不能尽得技术,也要了解材料结构,加以仿制。无论如何,不能任由此子开设报社!再想方设法,集合外地门生之力,让他们一起誊写内容备用!”
拓跋烈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着手安排。
深夜,邢风看着桌上的报纸,一言不发。
两个随从全程不敢打扰,只是不时用眼神交流,面露忧色。
放在往常,邢风一定是毫不吝啬对向来的称赞。
而现在他却沉默了。
良久,邢海提议道:“小侯爷,要不咱们和他谈谈合作,就算不能换来他的技术,也高价请他为咱们大楚办报,内容由咱们提供,他负责开报,大不了咱们再派人运到大楚?”
邢风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这报纸若无意外,有利于维护君主统治。他是大周臣子,又才刚投效女帝不久,断然不可能答应这种事,你我何必去讨人嫌?”
“不能仿制么?”邢海叹道。
他也意识到,报纸这东西如果再算上运输成本,就可能是得不偿失了。
只有原地开设,就地取材,就地贩卖,才可能盈利。
毕竟那些材料和工人成本都摆在那。
邢风拿着报纸,看着上面的文字和图案,道:“这报纸上面用的,应该是某种油墨,几万份内容和排版雷同,兴许是用了某种提前刻好的稳定版面,附上油墨,即可在纸上留字。先派人回国通知研究,咱们再观望观望吧。若能自己研究出一套来,倒也不必受制于人。”
邢海转身跑去通知,回来之后,却听邢风叹道:“你们还是没有意识到报纸背后的意义,一旦有人轻易掌控并统一舆论,包括经商在内,许多事情都可以事半功倍,甚至可以操纵民意。”
两个随从呼吸一滞,眼中的担忧之色越来越浓。
就在此时,护卫来报:“小侯爷,拓跋尚书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