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地拨打了丈夫的电话,她说:“喂老公,我想到了,那孩子出生的时候带着病,一直体弱,可是幼亭之前产检孩子明明很健康,这个孩子出生的身体最真实的情况当时接产的医生肯定知道,我们去找到那天的医生,挨个去查,一定有线索。”
简父一愣:“可行吗?”
甄美丽有些颤抖:“试试?”
“好。”简父说:“我一会去接你,我们今天就去。”
“嗯!”
这边父母忙碌,简时午那边也忙。
小胖蹲在沈成打工的饭店外面路牙子上拍蚊子,成为街边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在这里干什么?”
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
简时午抬起头,对上了沈成那双清冷的眼睛,他站起身:“我来找你的。”
街道车水马龙,不远处的长街不时传来吆喝声。
五月下旬,天气转热,小胖子不知等了多久,白皙的小脸有些熏红,他从路边的台阶跳下来,动作有些笨拙,像个憨嫩可爱的小企鹅。
沈成冲他招手:“过来。”
简时午离得近了一些,他能瞧见沈成好看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闻到身上淡淡的清香,这些莫名让他有些紧张,心跳得很快。
沈成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纸帕:“把汗擦了。”
“……喔。”
简时午倒也没多失望,胡乱擦了擦:“你工作结束了吗?”
沈成:“没有。”
简时午动作一顿,有些为难,大家都在酒店等着了,寿星却还在这里干活,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为难又变成了一种浅浅的心酸,十多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别人的青春是热血和狂欢,沈成的青春是汗水和无尽的兼职。
他询问:“你还要做什么工作?”
沈成的手上拿着一叠酒店打折活动的传单。
简时午主动说:“我来帮忙吧,我也来。”
沈成看着他积极的小模样,没让他来:“用不着。”
烈日炎炎,风有些燥热,怕热的小胖这短短一会头上又是一层细汗。
沈成拉住他的胳膊,制止了要过来抢传单的动作。
“回去吧,用不着帮忙。”
沈成指了指不远处桌子厚厚一叠:“你发,也发不完。”
简时午顺着看了一眼,脸色果然变了。
沈成的眸子微微暗了暗,告诉简时午这些,一来是想让他早点回去别在这受罪,二来也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让他知道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
然而
小胖却干脆道:“那我更得帮忙了,你一个人怎么行!”
不远处有个店家给准备的小熊头套,沈成还没穿,简时午倒是很感兴趣,他跑过去将头套自然地套在头上,摇头晃脑:“怎么样,怎么样?”
今天他穿了一件橘黄色的外套,配着黄色小熊头套居然有些莫名的般配。
沈成怕他热:“丑,脱了。”
简时午岂会受他打击:“怎么会,我这是可爱,胖嘟嘟的叫萌,你不要以为只有瘦成小竹竿大家才会喜欢,我这种萌熊,也会有人愿意喜欢,愿意接我的传单的!”
一边说,他还一边比了个耶的手势,当真是憨态可掬。
沈成忍俊不禁。
工作是苦闷的,但是有这个人在,一切却又生动有趣起来。
简时午从桌子上拿了一叠传单,下午的街边人流量还可以,小胖的性格比较活宝,憨态可掬,很是引起路人的注意,不时会有小朋友和女孩子被这种萌物给吸引驻足停下来看:
“看,好胖的熊!”
“哈哈哈,看起来好蠢啊。”
“是个小胖墩。”
简时午不但没有生气,还会主动塞传单过去,有的时候遇到年纪小的孩子,会活宝一般地修正:“不是胖墩,我是熊,熊是很可怕,很危险的。”
小孩们都会被他逗乐。
偶尔还会有人停下来去摸简时午的头套,尤其是一群孩子的时候,手里没轻没重的,头套晃来晃去,里面的人会很难受。
沈成过来将人拉到自己身边,不让人碰。
小孩们还想围过来,但是迎上了沈成如冰霜的脸后又莫名觉得很可怕,比起后面那只熊,这个哥哥好像更危险,更可怕,他们对视一眼,都散开了。
简时午:“算他们有良心,跑了还知道把传单带走。”
沈成抬手将他的头套取下来,好大半天的,里面的人脸已经热得绯红,头发也湿了,但是他却丝毫不在意,还炫耀一般地扬起了手里的传单:“看,我发一半了。”
沈成把头套扔一边:“别戴了。”
简时午可不同意:“为什么,挺可爱的啊,胖嘟嘟的小熊,你看那些小孩都喜欢,你的审美得调整了,沈成同志。”
沈成挑眉:“那你减什么肥。”
“……”
简时午胖脸一红,小声地反驳:“这又不一样,熊的确胖乎乎可爱有人喜欢,我又没有。”
沈成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都一样。”
?
简时午不敢置信地抬头,他凑近一些:“你刚刚说什么?”
沈成轻挑眉:“你明明听见了。”
简时午:“我没听清。”
“你的听力或许该去检查了,简时午同志。”
“……”
这男人还是那么小气。
简时午觉得如今气氛正好,他说:“发完这些,你请我吃个饭吧,我挑地方行不行?”
这个要求是斗着胆子提的。
毕竟要引沈成去一个地方不容易啊!
简时午心里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不行就换地方。
可是沈成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黑色的眸子深沉如墨,简时午抬头看着,发现里面有很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至少,现在的自己还不能理解。
半响
沈成说:“可以。”
简时午一惊:“真的啊?”
沈成点了点头。
得寸进尺是小胖的拿手好戏:“嘿嘿,什么地方都行?”
沈成脸上没什么表情:“可以。”
家里的情况他已经了解,沈大山也将搬家转学的事情告诉了他,事情已成定局,无法转回,换做以前,他没有义务跟任何人告别,给任何人一个交代,但是……
他的生活出现了一个例外。
在初春,在万物蓬勃生长的季节,有一个人闯入了他的生活,在贫瘠之地种下了一颗稚嫩的种子,它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生根,发芽,生长。
简时午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依旧笑得开心:“那就那么说定了!”
沈成伸手帮他理了理乱了的领子,低垂下眼眸盖住情绪,他的话中带着郑重,像是承诺:“说定了。”
……
因为天气热,容易渴,沈成拿了水给简时午喝。
简时午刚准备继续发传单,不远处就传来了呼喊声:“哎,你们在这啊!”
不远处,猴子和孔文静几个人站在街边。
简时午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猴子笑嘻嘻:“路过。”
这会天色其实有些晚了,酒店那边早就布置好了,但是简时午到现在都没有带沈成来,来之前简时午告诉了他们大概的位置,一群人都过来看看。
简时午说:“我在发传单。”
一下午已经发的差不多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有一叠,但是已经没有中午那么多了,但是如果两个人发的话肯定要有一会。
猴子撸起袖子:“这事我擅长,来,分我一点。”
其他几个人也很热情:
“带我一个,我也来。”
“给我一点。”
“你别跟我抢啊你。”
沈成皱了皱眉,他开口想阻止:“不用…”
然而其他人却不听,自顾自的分完了,末了猴子还跟沈成说了一句:“课代表你别跟我们客气了,这次假期的作业还没写完呢,到时候找你问题目别不理我们就行了。”
其他人也附和:
“对,我妈妈还说我这次进步很大,奖励了我零花钱。”
“我也被夸了 。”
“都是课代表你的功劳。”
众人热热闹闹地分散开来,一叠传单很快就发完了。
班级有个小群,不少学生已经在里面约起来晚上酒店见了,群里聊得很热闹,这次登山让不少人觉得和沈成关系更深厚,此刻热热闹闹地议论要送什么礼物。
季北川嗤之以鼻。
电话铃声响了,是那两个小混混,他接起来询问:“事情办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