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安静了瞬。
在这沉寂中,傅瑾成只听到身侧的人轻轻的笑了笑,他道:“傅总觉得,我应该关心吗?”
傅瑾成道:“我说什么,你就会照做?”
“不会。”简尚温笑盈盈的,就在他一盆水淋灭傅瑾成希望的小火苗时,却又回眸看他一眼道:“不过傅总可以试试。”
傅瑾成的脸色有些冰冷,他道:“看来以前我受伤时,你对我的那些关心,倒不是真的了?”
简尚温道:“傅总您说这话我真是有些不明白了。”
傅瑾成看到简尚温在自己的对面坐下,他慢条斯理的开始收拾药箱:“以前傅总您是我的老板,我吃穿用度全是您提供的,您把我当情人看,我尽好做情人的本分,但现在,我只是我自己,这就是我的自由了。”
他的话说的挺直白的。
其实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发展的也的确是太快了,不过简尚温觉得,快就会有快的应对法子。
仔细想想。
傅瑾成这个人,也的确是需要一剂猛药来让他清醒点了。
一直以来,其实傅瑾成还没有从两个人从前的相处模式清醒过来,换句话说,在傅瑾成的潜意识里,还把他当做是他的所有物,把他当做是他的情人来看待。
而现在,简尚温要做的就是,让傅瑾成清醒的意识到,时代变了,现在他不会依附,也不会属于谁,认清这个事实,不要总沉浸在梦里。
果然。
傅瑾成的脸色难看了些。
简尚温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前段时间好果子也给吃够了,男人惯着就会惯出毛病来,偶尔晾一下有益于身心健康。
“傅总还有其他的问题吗?”简越说:“没有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让医生过来再最后给您看看。”
他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傅瑾成的声音,他道:“是不是不管以后是谁再养着你,你都会像关心我一眼关心他们?”
简尚温的脚步顿住。
室内几乎在瞬间变的很寂静,那样的寂静仿佛是来自灵魂的。
就在傅瑾成以为简尚温会觉得被羞辱到,不会回答的时候。
简尚温转身,他的眼里没有难堪,有的,反而是浅淡的笑意,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目光坦荡的,反而让他觉得,被羞辱的人是他一般。
因为简尚温他说:“我还以为傅总这么聪明的人会明白一个道理,你用什么方式得来的东西,总有一天也会被其他人用同样的方式得到,不是吗?”
他转身离开。
外面的喧嚣身影在门扉打开的瞬间洒进来,却又在门扉合上时关闭,室内安静的很,仿佛骤然隔开的,不是门,而是两个世界。
简尚温从门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站在门扉处的骆执叶。
两个人四目相对。
骆执叶生的高大,骆影帝这些年也绝非是白火的,他生的一双多情的眼,看着人的时候,黝黑深邃,也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情绪。
简尚温道:“您怎么在这?”
骆执叶道:“刚从后面过来,听说这边出事了,就过来看看。”
简尚温点了点头说:“傅总在里面。”
骆执叶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道:“不必,既然你在这,就直接跟我说一声具体情况就好。”
“没伤到骨头。”简尚温说;“就是一些皮外伤。”
骆执叶道:“那就好。”
他的性子惯就是不多言辞的,所以平时话少的话,倒也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但简尚温还是笑了笑说:“您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
骆执叶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男人道:“我刚到,你们说了什么吗。”
两个人无声的对持着。
最终,还是简尚温率先挪开了目光,他微笑道:“能说什么,既然骆老师您不进去的话,我们就先走吧,不要打扰伤员休息了。”
骆执叶没有拒绝。
一行人回到广场的时候,刚刚的小插曲带来的紧张情绪已经被冲淡了一些。
广场出了点事,晚上的祈福大会就被延迟到二天后了,镇子上派了人挨个检查周边的设备是否还正常,是否会再次掉落下来砸到路人。
嘉宾们累了一天了,也被安排到了最近的宾馆住了下来。
这个小楼古色古风,虽然看着小,但内里五脏俱全的,用度也都很妥当。
分房间的时候,因为房间还是比较宽裕的,所以每个嘉宾都是单人房,简尚温的房间对面就是祈言的房间。
入住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了。
众人下楼去吃饭,今天酒楼提供的餐饮其实也算是比较用心,但是这家酒楼的厨子也许是酷爱吃酸,所以大部分的菜都是酸甜口的,碰巧的是,简尚温不是很能吃酸。
晚上的时候他就没有怎么吃。
不过他本身晚上吃的也不算多,所以对付几口也算过的去。
唯一有问题的是热水。
不知道是不是地震的缘故,这家小酒楼的淋浴死活不出热水,简尚温接了一会后终于决定放弃等待,打算出门下楼找一下酒店的前台。
却看到对面的门是开着的。
正好对上在收拾东西的祈言,祈言的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些乐器,还有一些书籍,都是晚上的时候,工作人员给他送来的。
为了方便进出,工作人员就没有关上他房间的门,视线对上了,简尚温干脆就走过来询问道:“怎么多了这么多东西?”
祈言就道:“前几天我在学校的时候看山里的孩子们的音乐教室里基本上所有的器材都是旧的,有一些甚至已经损坏了不能使用了,就联系了人,让送一些我之前的用的器材过来,过两天就捐赠出去。”
简尚温道:“可以啊,这是做善事,积德的。”
祈言说:“积不积德倒是其次,左右也是自己闲置的,我比较习惯用自己顺手的乐器,平时我最多用的一把吉他是私人定制的,它的音色也是我自己调的,跟小太……”
他说话说到一半又顿住了。
有些事情便是如此,即便刻意闭上嘴不谈,但是很多往事依旧像是海绵里的水一样,积攒的太多了,就会在不经意的瞬间倾洒出来。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祈言很早以前就很喜欢音乐,只是那个时候,他和简尚温的经济条件都还很困难,那个时候一把吉他的价格是很昂贵的,那个时候,祈言经常就做完兼职后,躲在音乐教室里,趁着没人的时候过过瘾。
还经常会被管着音乐教室的保安驱赶。
后来次数多了,他就会尽量克制着。
直到有一年生日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一个大雪的日子,他和简尚温一起在路边一个冒着热气的小摊子上吃着滚烫的麻辣烫,许愿生日愿望的时候,祈言许的愿望是,如果以后财富自由了,他可以拥有一把属于他的吉他。
当这个愿望落下来的时候,他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面前真的有一把胡桃木色的吉他。
还有的,是简尚温含笑的,晶亮的眼睛。
祈言当时就十分的意外,他问:“怎么来的,这很贵吧?”
“不贵。”简尚温说:“我做家教的时候攒了点就有了,虽然这把吉他不是很昂贵,但是我做足了功课的,它的音色非常好,而且还是自己调整,这样你以后就再也不用去音乐教室了。”
这是祈言人生中的第一把吉他。
是简尚温省吃俭用了很久换来的。
祈言当时说:“你这么辛苦才换来的吉他,我才用不着,你快去给退了吧。”
“用不着那你就给砸了。”简尚温叹了口气说:“哎呀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别扭呢,现在我给你买,以后我有什么想要的,你再给我买不就好了,更何况,你弹吉他很好听,每次听到我都觉得像是晒太阳一样舒服,这么说来的话,这是你的第一把吉他,给它取个名字好了,就叫它小太阳吧!”
祈言当时就笑了笑,有些无奈道:“这算什么名字。”
但是后来,那把吉他还是叫小太阳。
吉他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甚至陪着他参加了选秀的节目,只是后来出道后,经纪人说不合适一直用一把破吉他,就换掉了。
果然。
简尚温眨了眨眼说:“小太阳吗,它还在啊?”
祈言点头说:“嗯,质量还不错,但是我现在不常用了。”
他不太想让简尚温知道他还一直留着过去的东西,就好像这些年只有他一个人一直不愿意释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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