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十:现在就是疑惑, 真的疑惑。
粉丝们很有仪式感,选好了音乐,剧里那张遗照发出来后, 粉丝边舔颜边哭, 眼泪口水一起流。
太帅了, 也太惨了, 为了祖国牺牲依旧籍籍无名,实在太好哭了, 和以前的所有影视剧一样,叫人意难平。
原本因江秋十生日将近, 不少剪刀手私下准备了剪辑大赛,搜集素材时做了个盘点,结果令人吃惊。
别的小生的角色都是什么人生赢家杰克苏之类, 唯独江秋十是拿了什么什么影视剧悲惨人生专业户剧本吗?演的电视剧基本全灭, 好点的为了家国天下牺牲,或是时间带他离去;差点儿的不是因为心理原因走向灭亡, 就是因病去世;唯一能说HE的也就是[济世], 走上人生巅峰不说, 还抱得美人归。
太惨了太惨了,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偏偏他把每个角色都演得如此鲜活,让人觉得每个角色仿佛都是真实存在在这世上,而他们的离去都让真情实意的粉丝哭出太平洋。
第N次在屏幕上看到他的角色去世,枫叶们终于被正主刀疯了。
也不知从谁先开始的,同人大赛里, 除了剪刀手剪辑、画手绘图外,写手们亦开始写讣告、写挽联。
余奉生的葬礼,于他的故事中只有简简单单一块墓碑, 甚至不敢大办,于互联网上,轰轰烈烈热热闹闹,大家借由他的离去,肆无忌惮地怀念以前眼睁睁目睹失去的其他角色。
江秋十本人:不敢说话,只能点个赞表示支持这样子。
工作室有些人倒是感官不好,觉得不太吉利,想制止,被老板本人温和地劝住了。
粉丝并不是抱着恶意去做的,既然不是恶意,他就可以接受一切。
剧组拍戏依旧在继续。
整个剧组经过了最初的磨合,大家都有种彼此之间合作逐渐变得默契且融洽的感觉。剧情同样慢慢步入高潮。
可以看得出来,方翰是想借有两兄弟的视角来表现出自己的反战观念。兄弟俩之间充满了阴差阳错,哥哥拼死想立功,没料到部队悄无声息先一步抛下可能还活着的士兵离开了。弟弟跟随大部队离开,然而他却又即将因为部队返回那座城市而将见到被自己误认为已经死去的哥哥。
无论是两个讨人喜欢的兄弟却不得不因为战争分离分离,又或是大背景下老百姓一次又一次麻木地迁徙,还是摄入镜头特意打造的极端恶劣的环境,都是在对战争的控诉。
画面的色彩被他把控得很好,戏园子时的色彩是鲜艳斑斓的,甚至浓艳到有些炫目。而战场上,从天到地,人和房屋,都是灰扑扑的。
这还不算完,导演觉得还不够,环境还不够恶劣。
不顾群演配角们的惊恐,他买来了不少老鼠,预备放在防空洞戏份里用。
头一天灰头土脸一身血污的江秋十回去洗干净并没有什么用,第二天照旧被化妆师打扮成了那副样子,导演嫌他太干净,让他去地里面滚几圈再起来,道具组这回很上心,残垣断壁灰土多得很,他在地上蹭脏了,才继续开拍。
白修连连夜进城,闯进了防空洞后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省。负责守防空洞的值班老百姓当天早上惯例进去检查,发现锁坏了,里面还有个不辨敌我的士兵,立刻把其他人叫了来。
城里早没人了,能当兵的不是自己入伍就是被国军抓走强行入伍。这男人人的军装外套没了,裤子鞋子看不出本来颜色,一群人指点半天,最终,几个胆子大点的妇女把人翻过来要搜查,裤兜里摸出一个写了洋文的香烟盒子,腰上别了枪,还有不少子弹,除此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找到。
万一是自己人呢?
一群人决定还是先把他绑起来,再给他治伤,想办法把人叫醒了探查清楚。
于是,仍在昏迷中的白修连被一群老人妇女小孩儿围着,手脚捆了个结实,他们用土法子帮他处理了背上的伤。当白修连意识逐渐清醒时,他能感觉到,自己手脚动不了了,但正被人用湿毛巾擦脸。那个人一边帮他擦干净,一边说着什么。
所以,应该不是落到了敌人手里吧?
他的眼皮似乎有千钧重,努力要睁开,却怎么也做不到。
摄像机前,几个穿着日常旗袍的配角围了一圈,中间是被绑在椅子上的白修连。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给他擦干净脸,看清楚他的样貌后,不由得有些脸红。
“没想到,这小伙子长得挺俊的。”另一个人笑着打趣红了脸的那位,几个女人笑作一团。
“哎,他眼皮子动了。”另一人惊异。
“是不是快醒了?”
大家伙一阵紧张。
男子并没有醒,被浸湿后很快又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不太清晰的气音。
“水……”
其中一个女人奇道:“他说什么?”
那个给他擦脸的女人把毛巾拿下,凑过去认真听:“他好像是在要水。”
年纪最小的那个问:“那怎么办,要不要喂给他?”
“傻姑娘小娟,雯雯姐都能听懂他的话了,这当然是中国人。”
“那赶紧解开。”
“我们去找小李大夫,再要点伤药。”
……
白修连醒来后,入目是防空洞黑黝黝的岩壁。
防空洞里还有其他人,几个头发有点花白的老人坐在一起聊天,还有个年轻小女孩,蹲在他身边,见他醒了,立刻把大人叫过来。
“小伙子怎么样?好点了没?”
“身上还疼不疼?”
他们都是老人小孩,搬不动他,又怕移动时把他身上伤口给崩开了,干脆从自己家里拿东西到防空洞里来。
现在,他躺在地上,却不觉得冷,身下垫了几层草席,还有一床柔软的褥子,身上同样盖着一床似乎带着香气的棉被。
白修连支撑着坐起身,棉被从身上滑下,似乎是拉扯到了背上的伤口,他眉头微微皱起,忍住了疼痛,问:“是你们救了我?”
一听他说的果然是中国话,那群人更高兴了,一开始蹲在他身边的小女孩飞跑出去叫人,年龄大点的老人凑近了,有点气弱地问他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突然一个人跑到防空洞里来了?是不是日本人又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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