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陆言礼正用电脑查找着资料。
不,不会错的……
他看到的那个图案,和之前在公园里瞥见后发生爆炸的那群人,其中好几个人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只是,那群人很快就用炸弹集体自爆了,而他也并没有太多去了解,只隐约知道这是一个宗教,正在为他们心中的神做祭祀。
不知道,明天这些人会不会还在。
网络上很快就找到了不少关于那个宗教的信息,陆言礼迅速将绘下图案的纸张擦去,以免引来“不详”,同时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让自己尽量不要想起这个图案。
是了,从安星宇口中得知,他所在的世界,也有这么一个宗教——全知神教。他们信奉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神,并相信,在神的带领下,他们可以洗清罪孽,成功到达神所在的天堂。
而自己搜索得出的这个宗教……也是全知神教。
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那些人,他们印象中的世界和自己所在的异变前的世界一样,人们信奉科学,不信鬼神。
陆言礼曾经催眠过至少几十个任务者,确定他们都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对那个世界的基本认知也相同,只不过那个地方和自己所在的世界不一样,不知是否因为异变的原因,两个世界的名人与地点完全没有共通性,许多大事也并没有发生。
而一旦自己问到涉及任务的消息时,他们就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掌控着,自杀了。任凭他怎么控制也没有用,哪怕将人完全束缚,对方也会因为各种恐怖的原因死去,甚至有一次在完全昏迷的情况下莫名其妙地窒息而死。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做过类似尝试。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试图寻找两个世界的相通之处,试图探索清楚为什么自己所在的世界会产生异变,但那个世界却没有,反而让源源不断的普通人过来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任务。每当那些人进入,这个世界又恢复了“正常”。任务者们如果死去,他们会以另一种形式在这个世界重新出现。
就好像,有什么存在,正在用两个世界的人类玩一场交换游戏一般。
究竟是他的幻觉,还是整个世界出了错误?
是他疯了,还是世界疯了?
真的有两个世界吗?还是说只是他一个人的记忆错误?
陆言礼反复去追寻过答案,他也曾信奉过神灵,也曾将自己催眠,可一切都没有用,他不得不面对这个奇怪的、崩坏了的世界。
但他并没有放弃。
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和那群任务者接触,从他们身上多获得一些信息。全知神教的发现,无疑是他数年来研究的一个重大突破!
窗外有人发出刺耳的尖叫,陆言礼从电脑屏幕反照那儿,看到了玻璃窗上的一道红色影子,那道影子脸色惨白,双眼被挖去,黑洞洞眼眶直直地注视着屋内。
与此同时,他听到了敲玻璃窗的声音。
他没有搭理,而是自然地将电脑页面切换到游戏。
下一瞬,一只冰冷刺骨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陆言礼站起身,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茶。在他起身的时候,那只手突然消失不见,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
窗外那道红衣身影死死地盯着他,注视了许久,消失了。
陆言礼微微低头,看向自己脚踝。
那里有一道焦黑的手印。
*
另一个世界的一间房间,白净的少年闭目祈祷完,这才睁开眼睛,将自己这次任务的经过完完整整报告上去。
和之前的网站一样,他也略去了陆言礼的相关内容,只叙述了其他。直到对面的祭司发来消息确认收到后,他才带着虔诚的笑下线。
感谢神灵,感谢万能的全知的神保佑,如果没有全知神的庇佑,他也许不能活到现在。
安星宇自觉很幸运,他在做第一次任务的时候,遇上的第一批任务者愿意告知他任务者网站的存在,而其中有一个任务者,就是全知神教的信徒,引导自己入教。
虽然对方现在死在了任务中,但安星宇坚决认为他是回归了神的怀抱,他将在永远充满幸福安乐,没有生老病死的神国中永存。
“神啊,请你保佑我。”
安星宇最后念了一遍祷告词,才翻开书本,进行复习。
第一次做任务回去以后,他因为心理压力太大生病了很久,从那以后他就申请在家学习,老师怕出事,也不得不批准。从那以后,他除了每周去一次学校听薄弱科目的上课和时不时的考试外,其他时间都在家自习。
但所有老师同学包括他父母都不知道,他私底下在做着多么可怕的事情。
晚上,安星宇的父亲回来了。
安星宇的父亲,是一名警察,经常会接到各种各样的案件,时不时要出差,像这样按时下班回家吃饭的机会非常少有。
吃着吃着,三人不免聊起天来。
安星宇的父亲叫安儒,从前对孩子非常严厉,但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压制过孩子学习,反而是安星宇,每天主动学到很晚,成绩也直线上升。
“今天你们看到新闻了吗?车站发生的那个大案,十二个人,同一时间全部死亡……”安儒边夹菜边说,还没说完,腿就被妻子拧了一下,他的妻子急忙道:“吃饭呢,你当着孩子的面又说什么?”
“没关系的,妈,我们白天的时候不是也看到了这个新闻吗?”安星宇没有表现出抵触,“爸,你今天办了这个案子吗?”
“对。”安儒叹了口气,摇摇头,“最近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种案件越来越多了。”
因为压力大,他头顶的白发越来越多,眉头紧锁。
近些年来,越来越多关于某地发生重大死亡事件的报道,最让人头疼的是,无论哪一起,他们都无法找到凶手,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他人杀害,但那种惨烈的死法,说是自杀就连他们自己都不信。警察局已经压了不少卷宗,全都是此类无头案件,只能靠当地官方一压再压。
人心惶惶下,不少小型邪教组织肆意发展壮大。其中最让他们头痛的就是一个名叫全知神教的邪教,这个邪教组织不知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每一次聚众,都会有大量公民死亡。更可怕的是,这个宗教渗透进了不少学校,这也是安儒同意安星宇在家自习的原因之一。
“爸,辛苦你了。”安星宇一板一眼地说道。
安儒注视了儿子好一会儿,大手终于忍不住拍上对方的肩,一家三口相互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完饭后,安星宇没有直接进房间,而是向父亲询问案件细节。
任务完成后,他迅速从车站返回家,自然不会多留意其他人。安儒身上残余着血腥味,想必他去了案发现场,说不定还会警局整理了卷宗。
安星宇经常会问他这类案件的细节,安儒已经习惯了,有时挑些能说的告诉他。这一回,他叹了口气,还是没说,让儿子回去学习。
这个案件就发生在车站,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当时已经是深夜,车站还没淘汰的老式绿皮车厢乘坐人员较少,最后一节车厢更是空无一人。但乘务员挨个检查的时候,却发现最后一节车厢的门关上了,玻璃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他找到钥匙,从外面打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足以让所有人震撼的一幕,十二个人死在了车厢里!
最让其他警员们不寒而栗的是,他们的死法不一,却无一例外残忍到令人发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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