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谢锦他们进了正屋吗?还是只到了外面天井就因为背上的“孩子”落下就死了?
如果没有进正屋,那个东西进去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姜遗光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一直盯着那团东西看。
它的脸似乎长不齐了,嘴巴没有长出来,它只能不断扭动身体,像蛇蜕皮那样从一层厚厚的鲜红的肉膜里挣出。
已经扯出了小半个身子,露出一半胸膛。
姜遗光透过它,继续看屋内。
即便它看起来像个活物,姜遗光也不能杀了它,更何况,他也未必杀得了。
屋里什么也没有。
刚才那种令他遍体生寒的危机感,已经不见了。
又观望一阵,姜遗光才小心地从集水坑中出来,往里走去。
站在门槛后,那个东西就在他脚边,仰着过长的脖子,不论他走到什么地方都死死地瞪着他。
也只有来到门边,姜遗光才看清了屋内全貌。
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墙上一左一右贴着两幅画像,因年代久远,画像被虫蚀了不少,画卷发黄,仍旧能看出来分别画着一男一女的坐像。
脸已经模糊了,看不清面容。
这两个人,会是谁?
姜遗光看一眼还在门槛边的那团东西,把它往外拖了一小段,让它刚好卡在门边,一半在里,一半在外,以免房门突然关闭他出不去。
而后,他才小心地踏进去。
无事发生。
他顺利地来到那两张画像前。
画像上,有两行小字落款,盖了印章。落款已经糊得看不清了,鲜红的印章还能看出些东西来。
是穆云的章。
这应当是他画的两幅画像。
难道……这两人就是穆云的父母?
看着看着,两幅脸都已经模糊的画像透出着诡异来。姜遗光收回视线,继续往其他方向看去。
大堂两侧巧妙地做了隔断,隔断后,又是一左一右两条回廊,通往后院。正大堂两边也衔接着小耳房,耳房门紧闭,同样蛛网密布。
姜遗光沿着长廊向后院走去。
鼻间尽是灰尘和发霉的味道,入目死气沉沉,从回廊走出来,一眼就看见摆在院中一人多高的石刻功德碑。
为什么会把功德碑放在家中?如果希望让人瞻仰,不应该放在镇上么?
姜遗光凑近了看文字,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功德碑上褒扬的名字并非是穆云,而是穆云的爹娘,穆槐和赵氏,碑文刻得清楚,感念他们养育出好儿子,光耀穆家门楣。
碑文似乎还没刻完,空着几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