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又是一股子妖风卷起,携裹着四人消失在了原地,两人伏在地上良久,直到确定已经走远,这才敢起身,抓起所谓的血气丹灌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口腔内炸开,化作阵阵阴寒之力渗透全身,身体由内而外的如万千钢针扎刺。
压抑的残呼声在破屋内久久萦绕,大约过去一刻钟,两人停止了挣扎。
目光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各自容貌的变化,男的英俊,女的貌美。
抖抖衣服,杜云非嘴角露出苦笑,“如果当初……”
温絮柳眉一扬,语气冰冷,“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你不喜欢,我不过就是换一个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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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走进屋内,从紧封的铁盒子里取出一套华美的衣服,纤纤玉手颤抖着在上面拂过,一件件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穿戴着,与这破败的小屋格格不入。
杜云非掏出兜里的旱烟袋,走到门口的藤椅上坐下,思绪回到了数年前。
那时的他还在神都天锁江,不过不是撑船,而是作为一名帮派弟子,在整个天锁江船运中担任着小头目的职位,往来江湖人多,他性子豪迈,交友广泛,确实如他所说一样,认识很多的江湖中人。
他的生活如果没有变化的话,现在应该能混到堂主了吧?坐上一个堂口的第一把交椅。
一切的起因是他在酒会上第一次遇见了那铁剑门的一众弟子,其中就有温絮。
大师姐温絮、小师弟鲁景承、还有那个小师妹裴玉致,当年的一众弟子中,还有其他人,不过不重要,杜云非对他们没多少印象了。
面对温婉清丽的小师妹裴玉致,杜云非是一眼就沦陷了。
那一趟,铁剑门护送之物要走水路,安排下来之后正好是杜云非和手下帮众负责,如此一来,从交涉到往返,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他们几乎一直都和铁剑门一众弟子厮混在一起,似乎也是看出了杜云非的心思。
铁剑门一众也在有意无意的给两人制造机会,直到重返神都,别离在即,杜云非向裴玉致表明心迹的时候,才得到一个对他无男女之情的答案。
一个月后,大师姐温絮却找上了门,这世上便又多了一个伤心失意人。
天锁江边,两人一壶酒,聊了一夜,最后达成了统一战线。
次日便离开了神都,再次与行走江湖历练的铁剑门弟子走到了一起,大师姐温絮和杜云非各自盯紧了自己的目标,再次展开了攻势。
事情的转折也大差不差,不胜其烦的两人终于还是不再顾忌各自颜面,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丑,这个字眼,成了心上人扎在他们心里最深的一根刺,杜云非是无颜再跟着了,没跟众人拜别就连夜回了帮中,像是彻底忘记了所有的不愉快。
许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本就接触三教九流的杜云非在一次机缘巧合中,结识了一个血灵教徒,他们信奉血灵神,需一男一女才可入教,入教之人可以脱胎换骨,更改容貌。
代价是入教后需维系一地信仰,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奉上活奉给血灵神,超过时间的话,就会原形毕露,日夜忍受血灵噬身之苦,直到被啖尽气血、真元,死亡为止。
便有了今日之景象。
“能不能别抽你那旱烟了,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就不能像我一样,做一个与你皮囊相称的雅致之人。”温絮颇为嫌弃的骂了一句,她今天似乎心情很不错。
杜云非面色无波,“管好你自己就行,又要去找鲁景承吗?早点回来,难得有时间,不妨多陪陪孩子。”
温絮诡异一笑,“以后都不找了,他说他要跟我离开铁剑门,我想了想,便把他私下里通过奎山大王献给了伟大的血灵神,他以后会与我们同在!不然你以为这区区四人能换来半年安生?”
杜云非满脸错愕,一时间只觉得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那你让玉致一个人如何维持?她还带着孩子。”
说话间竟是隐隐怒从心中起,杀气俨然。
“你当那小s狐狸只有你一个姘头不成?别傻了,你摇身一变就能与她苟合,天下容貌出众者不知凡几,铁剑门中更是,与别人就不成?”
“我不许你侮辱她!”杜云非大吼。
“我不与你争辩,你若不信,大可自行前去查看,看看你那独守空闺的小师妹现在身边是何人在着。”
杜云非不敢,他其实已经相信了,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在地,双目无神。
温絮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去一趟城里,给孩子买些礼物,明日晚些,我会出现在村里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