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画为难的将那只刺玫捏着手中,
“那戴在那里才好呢?”
谢梦华瞧了一眼棋画道,“还有几支?”
“还有好多呢,送来的时候都督说叫我从园中的库里寻一只瓷瓶插上,给你放在房中观赏,我寻思待会儿边去库里取一只。”
“你再取几只来,用金剪将那刺玫尾端剪短些,然后用锦帕将尾端束好,我拿在手中便是!”谢梦华吩咐棋画道。
“您手中还要执扇呢?”
“不耽误,不耽误!”谢梦华推了推棋画,“快去吧,莫误了时辰!”
棋画应声赶紧去办,不一会儿便照着谢梦华的意思将事办妥了。
谢梦华捏着那刺玫扎成的花团,越瞧越是欢喜,确实如心中所想那般好看。
这头刚刚穿戴好,门外便传来裴珍珍的大嗓门,
“嫂嫂,你可装扮好了?我刚刚遇到阿兄,他已换好吉服了,你别说,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阿兄换了那绯红色的吉服,倒衬得人越发俊朗……”
跨进门的裴珍珍乍然见到光彩照人的谢梦华,想说什么刹时忘到了脑后,
“阿嫂,你今日可真是俊俏!”
“你这刺玫的花团儿是哪里弄的?我也欢喜!”
谢梦华无奈的笑道,
“是你阿兄从甘州遣人送来的,你若是喜欢我叫棋画送些给你便是!”
裴珍珍撇了撇嘴,
“算了,阿兄送给你的,我可不敢要!”说完又想起什么似的,又道,“阿嫂,等我大婚的时候可否叫阿兄送些刺玫给我呢,我也想要这样的花团!”
“好!好!好!”
谢梦华一径的应道,心道自己与她成了姑嫂,当真是考验她的心性。
因两人早已同住清溪园,倒也省了些繁文冗节,不用去迎亲,也不必催妆,三箭定乾坤的那些旧俗,但上阳郡主坚持要保留些必要习俗。
既是她要求,谢梦华和裴昭谦倒也乐意配合,行了红毯,抛五谷杂粮,寓意生活的这片土地丰收富饶。
过了红毯,两人又携手跨了火盆,马鞍,米袋,寓意除了往日身上的晦气,福气从天而降,一世平安,日后丰衣足食。
入了正堂,便是三叩九拜之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这高堂之礼却叫谢梦华心中有些难过,
只因堂前只坐了上阳郡主卢潇潇一人。
因谢文轩回妫州无人知晓,又怕出现何变故,裴昭谦便将他安置在了正堂后的偏厅,那里与正堂只隔了一扇雕花格栅,从后能看到堂前的情形,谢文轩坐在那端已是老泪纵横。
谢梦华远远看了一眼那雕花格栅后的偏厅,与裴昭谦拜过了卢潇潇,便朝那端遥遥一拜,合当是拜过了高堂。
婚仪完毕,最后一项便是送入洞房了,官署中的同僚们纷纷道贺,便待裴昭谦将谢梦华送回房中,却在此时听到远处有人高喝,
“圣旨到!”
这一声呼,止住了裴昭谦的脚步,也止住了在场众人的道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