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孙巧莺先一步醒来,等待了一阵儿见李建申有了些动静,便离他稍微远了一些,小声抽泣起来。
李建申头还有些疼,却听耳边隐隐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便循声看去。
待看清了枕边的人,他却并未有何惊讶,清醒了片刻掀开被子坐起身,自上而下的打量孙巧莺。
“你为何哭?”
“郎君……是巧莺一时糊涂,可也是情之所至!”说完孙巧莺从指缝中瞧了李建申一眼,见他眉心蹙起,面色却平静无波,她顿觉心中一凉。
这男子当真是薄情,她穿着小衣哭的如此模样,他竟然无动于衷。
李建申成婚后虽未与谢梦华有过闺房之事,可他也是个成年郎子,男女之事他也是懂的,是以自己做没做过那种事他自己能感觉的到。
而且昨夜他醉成那般样子,就算有那心思也全然不可能做到。
若是孙巧莺本本分分伺候阿娘,能有谢梦华一半的贤惠照看好这府中,或是能有孟采莲半分的才学,他都可能对她多几分怜爱,偏偏她全都没有。
她所做之事不过就是为了在这府中站稳脚跟,改变乡下女郎的身份,这一点却恰好是他心中所厌恶和介意的。
因为,他们是一类人。
他并不屑于再找个同类一起生活。
更何况他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位置,未来更是有无限可能,他不愿再被那尘土中的蝼蚁拖拽回自己好不容易脱离的困苦中。
李建申就那样定定的审视着孙巧莺,待到她哭的累了,才拿过一旁的衣衫下了榻。
“我能容你进门不过是因为答应了阿娘,可若是你有何妄想我劝你早些收了那心思!”
“郎君,你……”
孙巧莺说完又要哭,李建申抬手止住她,
“昨夜发生了何事你心中再清楚不过,若是你老实本分的待在这府中,伺候好阿娘,我可以给你这府中最高的工钱。可若是你仍是存了那不该有的歪心思,可就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郎君!”
“别叫我郎君!”李建申穿好官服,整了整官帽道,“郎君这个称呼只有我的夫人可以叫,你没资格!”
说完人便大步出了门。
孙巧莺栽歪在那里,这次真真是哭出了声儿来。
孙大娘听到动静,早从廊庑间闪身进了房中,见孙巧莺只坐在那哭,便知道事情搞砸了。她昨夜撺掇老太太与李建申提了纳了孙巧莺,可却从未留宿一事,不过是为给孙巧莺推波助澜一番,可如今瞧这样子,应是推错了。
“姑母,他竟然将我当女使使唤,说若是我伺候好老太太,就给我这府中最高的工钱……”
孙巧莺抽泣着,
“他这是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还有……他昨夜睡梦中竟然还喊那谢家女郎的名字!……姑母,家我是回不去了,现下这般样子我该怎么办可好?”
“行了,莫哭了!”
孙氏拍拍孙巧莺的脸,
“郎君惦记那谢家娘子不过就是未曾到手心有不甘,现下那谢梦华又要另嫁他人,他更是难以放下。这天下的郎子都是一样,得到了便也就那么回事儿……”
“姑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巧莺此刻也忘了继续哭,只一径的回想刚刚听到的话,
“什么叫他未曾得手?他们不是夫妻吗?难不成……”
“哎……这事便说来可笑!”
孙氏给孙巧莺穿好衣衫,边系腰带边道,
“他二人和离后,郎君才与老太太说,原来这成婚半载没有孩儿是因为他二人压根未同房过,这可把老太太气的呦!成婚了却不在一处,各自睡各自的,你说这事可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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