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在张阿哥家吃得有些饱,谢梦华吃了几口便落了箸,自去书案前收拾前阵子誊抄的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
明日要去寺中,正好带去在寺中受些香火,也算是为阿耶祈福了。
正归拢着,便见琥珀气鼓鼓地行了回来,
“娘子为何将您爱吃的糟鸭送去那边?那老虔婆还当自己侄女儿明日便要入府当主子了,你是没见那喜笑颜开的模样!哼,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谢梦华睨了她一眼,
“她算什么东西,她是这府里老太太的房中人!你那张嘴啊,尖牙利齿的,小心郎君听到收拾你!”
“她不过就是仗着老太太的袒护,咱们这府里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一个乡下的粗野丫头,能与您互称姊妹吗?”
“什么粗野丫头?”
男子说话的声音传来,琥珀惊了一跳,回身便见李建申从廊庑边拐进外间厅中。
谢梦华嗔怪的朝琥珀捎去一眼,这才迎向李建申,
“郎君用过饭了吗?”
“还未。”李建申挽袖净了手,踱步而回,“你们主仆俩刚刚聊什么呢?什么粗野丫头?”
“去添副碗筷给郎君。”谢梦华朝琥珀使了个眼色道。
琥珀巴不得赶紧离了这屋子,听到谢梦华吩咐,赶紧溜出门去。
李建申寻常来正房的时候不多,一般都是避无可避,或是有事要求谢梦华才会到正房来,可也仅仅是用个饭坐一坐罢了。初始他还留在房中歇息,不过他睡榻,谢梦华睡匡床。后来时间久了,也懒得再应付刘氏,李建申便借口公事繁忙要夜间值守,大多歇在官署里。
今日他难得来正房,谢梦华便知他应是有事。
可李建申不开口,她也无意探究他心中所想,便道,
“郎君可知婆母前阵子病了?”
“阿娘病了?”李建申皱了皱眉,“为何孙大娘未去官署寻我?”
“去寻了,府兵说你查案出去了。”
李建申这才想起,那几日他确实宿在官署中,一是为破那人证暴毙一案,二却是因能见到自己心内之人。
一想到阿娘病了,自己却还在儿女情长里纠缠,李建申不免有些心虚,再开口语气里也多了几分歉疚,
“阿娘可好了?”
“我去看过了,婆母无大碍了,我已命人采买了些滋补药材给婆母补身体,想来不出半月便能恢复如常。”
听到此,李建申难得有些柔情的对谢梦华道,
“辛苦夫人了!”
琥珀进来见二人难得的和谐,放下碗筷笑着退了出去。
谢梦华陪着李建申又用了些饭,饭毕又聊了几句家常,李建申便起身要走。
谢梦华送他出门,见他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
“郎君可是有事?”
李建申停下脚步,握拳轻咳了一声,眼神落在谢梦华身后的青砖上,
“我想……与你支些钱银使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