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华略一思索,知晓此事还需再去拜访一下裴昭谦才是,便道,
“那梦娘先谢阿姊今日相帮之恩!我家中还有事,便不打扰阿姊了!”
“这就走了?你也不问问那裴都督下榻何处?”王氏瞧着谢梦华淡笑道。
谢梦华见王氏一脸笑,便知她知晓,叹了一声道,
“瞧我这脑袋,急起来便乱成一锅粥!”
“行了,知道你心焦。”王氏从袖中掏出张字条递了过去,“快去吧!”
“阿姊大恩大德梦娘无以为报……”
王氏拍了拍谢梦华的手,难得露出几分真性情道,
“你一个女郎也是不容易,再说你也未薄待阿姊,快去吧,早办妥早心安!”
谢梦华答应着便出了门。
上了马车,谢梦华掏出字条看了一眼,便吩咐琥珀道,
“去西市清溪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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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园内。
裴昭谦已换了蟹壳青色圆领常服,盘腿坐于书房榻上看公文。有女使送茶入内,但见榻上之人眉头紧锁,面色不豫,便放下茶盅袅袅退了出去。
待到人出去,裴昭谦才扔下手中的公文,指了指那上面的文字对墨砚道,
“上京那帮老顽固,竟然还想用前朝的和亲之策平息边境之乱!一国之国土,竟然要靠一个弱女子来守护,岂有此理!”
墨砚从安西军中便跟随裴昭谦,自然晓得他有鸿鹄之志,却被困于朝堂之上无法施展抱负。可如今朝中两派两争,党派之争波诡云谲,纵然有报国之心却也只能默默蛰伏。
“都督,裴相公不是应了您若是将这范阳九州内这贪腐案查清,便求圣人将您调回安西四道。咱们早日处理了这端的差事,不就可以早日回那边去!”
“你想的简单,圣人如此安排便是知晓我立在这中立之处。我若是圣人手中的一把刀,便是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些议和派的门阀世族有哪个是愿意开战的?调我回安西四道怎会那样容易?”
“可这妫州贪腐案不是已经有些眉目了吗?咱们且将这案子查明,您再与裴相公商讨一二,或许……”
“好了,不说这事了。”裴昭谦抬手止住墨砚的话,“平阳县主到何处了?”
墨砚恭手回禀道,
“县主已入檀州,那邓家郎君亲自出城接的。”
裴昭谦此次寻访九州,带了堂妹平阳县主裴珍珍出行,来妫州的前一夜他得知谢文轩入狱,便知妫州城内已不是太平之地,便连夜派人将裴珍珍送去了她在檀州的外祖父莱国公邓义忠家中。
听闻裴珍珍已入檀州,裴昭谦颔了颔首,待要再问什么,便见外间有女使袅袅进得厅中来,
“都督,门房通禀园外有一女郎求见都督。”
墨砚朝裴昭谦看去一眼,心中思量,都督真是料事如神,那谢家女郎还真就来了。
裴昭谦起身下了榻,却并未出书房,而是挪到了窗边书案旁,唤那女使将公文搬去那里,然后对墨砚道,
“你去回了!”
墨砚应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