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伯伯提携,但我一心只想认邹太傅为师,邹太傅为人清明正直,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老孙目送着章华离去,眼中满是心疼。
老孙是邹家的家生子,从小就生长在邹家,向来公事公办的一副态度,什么时候对一个求学的少年这么温柔过?
当时三个少年叽叽喳喳,都觉得惊奇无比。
苏棠卿问五舅舅那少年什么来头的时候,萧崇宁在旁边温柔地看着她,只目光中总有些幽怨。
苏棠卿就会回头一把捧住他的脸,趁他不备将他的脸捏成各种形状,笑得花了脸。
“吃醋啦!”
五舅舅转身就走,嘴里嚷嚷着抱怨,“啊啊啊!我眼瞎了,我竟然看见两只狗在秀恩爱!”
苏棠卿醒来,已经泪流满面。
她伸出手擦自己的脸,一手的泪,枕头已经被浸湿。
绘春听到声响进来伺候苏棠卿洗漱,看见这一幕吓了一跳,眼眶就红了。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苏棠卿笑笑,“我没什么感觉,就是做了一个梦,可能是梦中情绪影响吧。”
她其实一点都不难过,睡醒之后,梦中的情绪仿佛都随着一起消散了。
“呜呜,夫人怎么能这么说,夫人心里一定很难过,梦到了邹家的事情对不对?曾经夫人过得那么幸福,怎么可能说不难过就不难过?”
苏棠卿笑着给她擦泪,苏棠卿醒后,眼泪就不再流了。
等绘春不哭了,苏棠卿也收拾好自己,就让描夏去调查章华。
苏棠卿顿了一下说:“跟章华说,我要见他,曾经到底是有过几分交情的,希望章华莫要一点情面都不给吧。”
苏棠卿苦笑。
就算章华不愿意见她,她也是要去见章华的。
描夏当天中午就回来了,“章大人说这段时间京兆府有一个难办的案子,三日后才有时间,跟夫人约在三日后。”
苏棠卿点头,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她不怕等待。
只怕没有等待的机会。
侯府已经热闹起来,准备着顾怀轩袭爵的宴会,只是这些跟苏棠卿的院子仿佛没有丝毫关系。
她们仍旧紧闭院门,院门内一片冷寂,跟外面的热闹全然不同。
翌日苏棠卿的院门早早被敲响,冬雪去开门,就看见外面的婆子们手中拿着红绸。
婆子笑得得意,“还请让一让,我们是奉老夫人的命令来挂红绸,准备宴会的,还希望夫人可别为难我们。”
婆子们声音很大,屋子里面的苏棠卿都听见了。
她才簪好白花,她现在仍在孝期,外祖父又生死不明,披麻戴孝才是她的规矩戒律。
苏棠卿站起身来,她一袭白衣,面淡如雪,缓缓走出房间。
这样一袭素裙忽然出现,就让几个婆子变了脸色,苏棠卿本就美艳,穿红衣让人惊艳无比,穿白衣竟也觉得有种凄惨别样的美丽。
可如今侯府要办大喜事,她这样是闹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