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澜;???
“真是我朋友。”
“我知道,记得提醒她少看。”
宁月澜;……
完蛋了,我御姐的人设彻底崩了。
宁月澜欲哭无泪,但她能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点进去了之后也没有出现无法自拔,只是震撼竟然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夸张的学习资料。
再加上自己也结婚了,这不也是为了和方墨之后的夫妻生活更加和谐吗?
也就顺势多看了两眼。
我有错吗?
呜呜呜!
她想了想以后如果面对方墨时狗东西的表情,耳根子都发烫了起来,迅速转移了话题;
“老公,我记得你在《我当黑客之王那些年》里写过你高考前的事情,我记得可清楚了。”
“有一次你说你们高考体检是要男孩裸检,当时你写自己尴尬的一批。”
“面红耳赤,一群大佬爷们光着屁股大眼瞪小眼,简直是给我笑坏了,不过为什么高考体检要裸检啊?”
不知道为什么,宁月澜只要能够感受到对面方墨的声音,就感觉心中一片宁静,不断地跟他找话题。
甚至这会明明两个人都是生死未卜的困境,她却是没由来有了几分轻松的感觉。
即便刚才聊的话题让自己有些下不来台。
“高考体检?哦,想起来了。”
咚咚咚——
方墨先是虚弱地回应了一句,这才敲了敲钢板。
敲击钢板的声音比起刚才那几次已经小了不少。
只是宁月澜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个上面,所以并非发现这个细节。
方墨高考那一年有很严重的流感,再加上省内各大高校都出现了艾滋病例,为了明确新时代的大学生,不会携带各种奇奇怪怪的传染病进入大学校园。
那一年他们的高考体检格外严苛。
全部男生都要脱个精光排成一排接受检查。
那时候可把方墨尴尬坏了,回去第一时间就写进了自己的小说中疯狂吐槽。
尤其是排队的时候后面的哥们不小心撞了自己一下。
鸡剑吗?哥们?
那场面,想想真是尴尬,都不亚于捡肥皂了……
他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回答道。
“可能是老师们想看停基场吧!”
“噗。”
对面顿时传来宁月澜的轻笑声,过了好半晌,笑容收敛了下来。
宁月澜又是学着方墨的样子敲了敲钢板。
“老公,你说我们能出去吗?”
咚咚咚——
“能!”
方墨那边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
“老婆,我有点累,我想休息一会。”
这句话他一字一顿,慢吞吞,就像是被剥夺了全身所有力气一样。
听声音都给人几分疲惫之感,到了最后几个字,甚至都得一顿一换气才能清晰地吐字。
宁月澜一怔;
“好!”
彼此最后的回应落下,宁月澜等了好久,都没听见方墨再次抬手敲击钢板的声音。
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颗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眼眶红了下来。
发疯似的坐了起来。
咚咚咚——
“老公,你还在吗?”
咚咚咚——
“老公,你能爱我一辈子吗?”
咚咚咚——
“老公,你疼吗?”
咚咚咚——
“老公……”
咚咚咚——
“方墨,你是不是受伤了?方墨,你的情况怎么样?”
咚咚咚——
“老公,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
宁月澜敲着敲着,突然发现身侧开始有着涓涓流水缓缓从外面的钢板缝隙中灌入了进来。
她怔了怔,定睛一看,是一块破碎的硅胶水管被插进了两块碎裂的钢板中央,水流就是这样灌入浴室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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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那地上汇集的一团水流中,飘着一缕缕触目惊心的鲜血。
她突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流淌。
她疯狂地敲击着那块沉重钢板,哭得撕心裂肺;
“老公,老公,你醒醒,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无理取闹了,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求你,求求你。”
咚咚咚的敲击声再也没有响起,宁月澜的情绪彻底崩溃。
看着那团顺着流水灌入进来的血渍,她突然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另一边,在宁月澜视线看不到的钢板另一头,同样也是处在被无数碎石遮掩光明的黑暗中,一道修长瘦弱的男人身躯胸口被钢筋刺穿了一个大窟窿。
他面如金纸,神色呆滞,呼吸已经微弱到了一种微不可查的程度。
不过这个画面却格外诡异,因为这道身影就这样靠在钢板的另一侧,按理来说他根本动都不能动,可是他手中却握着一根水管。
一个从一米开外被拖过来的水管。
这一幕绝对令人匪夷所思。
毕竟一个胸口被刺穿的人,明明连行动能力都没有了,竟然还能从一个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地方将一根水管拖过来,并且死死地把那水管捅进钢板缝隙中。
这简直可以说是救援界奇迹,周遭都是鲜血,流淌一地。
男人倔强地低了低脑袋,他现在的力气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做出任何表情了。
如果此刻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可惜,他大概再也没办法开口说话了。
他另一只手不断地痉挛抽搐试图去触摸那层钢板,然而指头打在钢板上,却发不出任何动静。
他有些失望,再度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地敲了敲钢板。
可惜依旧没有声音,一个堂堂一米八多的小伙子,连一块钢板都敲不动了。
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意识消弭之前,耳边是钢板那头疯狂的拍打声。
方墨有些欣慰地挤出一抹笑容,心中浮现出最后一个念头。
“还能回应我,说明大概是真的没事吧。”
“呼,别停,千万别停…”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死之前确认,你是安然无恙的。”
一念至此,他心中最后一颗大石头缓缓放下。
脑袋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油尽灯枯!